四(第2/2页)

“对不起,”我答道,“我挺忙,而且——”

“查尔斯先生,这可是——”接着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可能是一声枪响,要么就是什么东西倒下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的一声巨响。我又“喂,喂”地问了几次,没有回音,就挂断电话。

诺拉把多萝西带到一面镜子前面,给她擦点粉,抹点胭脂。我说:“一个推销保险的家伙打来的电话。”接着我们便一起回到客厅喝酒去了。那里又来了些客人。我便跟他们打招呼,谈谈话。哈里森·奎恩从他跟玛戈·英尼斯共坐的那张沙发上站起来,说道:“现在打打乒乓球吧。”阿斯达跳起来,用两只前爪戳我的肚子。我关掉收音机,倒了一杯鸡尾酒。那个我没记清姓名的家伙正在说:“要是革命一旦到来,头一件事就是咱们这伙人都得靠墙站成一排,等着挨枪子儿。”他似乎认为这倒挺有意思。

奎恩走过来添酒,朝卧室那扇门望一眼。“你是在哪儿找到那位金发美人的?”

“她过去常在我膝盖上蹦跳着玩。”

“哪个膝盖?”他问道,“让我摸摸行吗?”

诺拉和多萝西从卧室走出来。我看到收音机上面有一张晚报,便拿起来。大字标题是:

朱丽娅·沃尔夫曾一度是一名敲诈勒索犯的情妇;

阿特·诺海恩验明尸体;

魏南特仍下落不明

诺拉在我身后近旁悄声说:“我留多萝西跟咱们一起吃晚饭,对那个孩子好一点,”——诺拉二十六岁——“她心情坏极了。”

“一切听你的。”我转过身来。多萝西正在房间那边对奎恩说的什么话哈哈大笑。“可你要是给卷入别人的麻烦事里,可别指望我会吻你的伤口。”

“不会的。你真是个可爱的老傻瓜!现在先别在这儿看报啦。”诺拉从我手中夺去那张报纸,把它塞在收音机后面。


[1] “Rise and Shine”,百老汇歌舞剧《冒一次险》(1932)中的一首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