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犯罪的等式(第4/6页)
“真是奇怪!”宇月背对着刑警表示。“我明明就是穿这件上衣的呀......”
宇月想了一下,然后回头露出羞涩的笑容。
“是吗?我知道了,我好像把那张名片给丢掉了。”
“丢掉了?”刑警面有愠色地说。“丢在哪里了?还有,你为什么要丢掉?”
“那是因为......”回到椅子上的宇月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
前天晚上离开“朱实”酒吧已经过了十一点,走到并木路时,好像有砂子跑进鞋子里,剌剌的走起路来很不舒服,因为也有些醉了,便坐在路边的垃圾桶上面脱掉鞋子,好将砂子倒出来。这时手碰到鞋底弄脏了。
“那是很不舒服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于是我掏口袋找东西擦手,刚好摸到尾木先生的名片,我记得擦过手指后便随手一扔。没错,一边跟你说明,我越是能想起来了。对给我名片的尾木先生真是很不好意思......”
宇月嘴角带着笑,但刑警却一点笑容都没有。当时刑警心中浮现的不是怀疑而是纳闷。因为掉落在现场的名片并没有沾上脏东西,也投有摺或揉的痕迹。是宇月说谎呢?还是有第六张“尾木名片”?
“对了,”刑警试图转移话题。“你到信州是事先计划好的吗?”
“没错。最近有个电视台要制作介绍文学风土的节目,其中信州篇预定报导岛崎藤村(注:岛崎藤村,诗人、小说家。长野县人【1872-1942】,诗集《嫩菜集》、《落梅集》等以新诗体建立浪漫主义诗人之名。之后创作小说《破戒》、《黎明前》等揭橥自然王义。其他著作有:小说《春》、《家》、《新生》等,散文集《千曲川素描》;童话集《给年幼的你》。);以及跟轻井泽有很大渊源的堀辰雄(注:掘辰雌,小说家。东京都人【1904-1953】著有《圣家族》、《起风了》、《菜穗子》等。)和室生犀星(注:室生犀星,诗人、小说家。石川县人【1889-1962】,著有《爱的诗集》、《抒情小曲集》,小说《兄妹》等。)。岛崎藤村的文学碑就在小诸的怀古园,犀星则是生前就在轻井泽互立有文学碑。昨天的旅行算是事先的访查。轻井泽的部分,因为时间不够,也就没去......”
“换句话说,是趟取材的旅行罗。”刑警说完后站起来,感觉心情很不平静。总之得先回侦查总部,解开这张名片的谜才行。
“不好意思,一早就来打扰你......”
“哪里,辛苦你了。”宇月客气地表示。
走到门口,刑警突然回头问道: “你认识城崎达也吗'”
“嗯——”宇月一副陷入思考的眼神说。“没听过这个名字耶。我的记性本来就不可靠,有时候会把作品中的人物和真实生活搞混,甚至闹过寄出贺年片的笑话 ”
“是吗......”刑警神情失望地表示。“我也曾将过去逮捕的凶手当作亲戚般地想起他们的名字......”
结束这段奇妙对话后,刑警矮胖的身躯消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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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侦查犯罪就跟解方程式一样。首先在侦查相关人员的面前会出现几个未知数,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发现正确的“数值”来解开这些未知数。然而重要的不是“数值”本身,而是一开始如何运用未知数X,Y写出正确的等式,是又加Y成为等式呢?还是X喊Y等式才会成立?有时在迷宫般的事件里找不到任何未知数,有时一开始写的等式就是错的也不在少数。
千草检察官一回到侦查总部便坐在办公桌前拄着腮,发呆般地想着这些。
(这个案子的最大未知数就是被害人看到的“那个女人”。)检察官心想。但假设“那个女人”是未知数X,现在能写出什么方程式呢?其中最困难的一点是,没有人能找到X就是凶手的证据。检察官看着桌上的笔记,上面将目前侦查的结果以条列式整理出来,换句话说,那是这个方程式中的己知数。
一、被害人城崎达也接到的那通电话,推测是男性拨打的。根据女职员的证词,城崎称呼对方的口吻、用词平常是不会对女性那么说的。
二、一开始大部分人认为城崎的死对学校有负面影响,但随着侦查的展开,周遭对他的风评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