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最后的惨剧(第5/6页)
“首先是第—次谋杀,柳君不在现场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要在诸位面前彻底予以揭穿。柳君离开家去海滨旅馆以后,看见过我父亲的人只有两个人,就是佐和子和贤吉。
“佐和子的证言说她曾见父亲打过电话。但是听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呢?只有柳君和高木彬光两个人。柳君告诉高木说我父亲打来了电话,高木君难以判断是真是假,当然会错认为真的是我父亲打给他的电话。但是,打电话的人不是我父亲,而是另外一个人,是柳君的同案犯。我要把这个同案犯拉出来给诸位看看。”
麟太郎气喘吁吁,极度兴奋,话也象是自言自语。
“佐和子的话,我是不能相信的。从她最后说的一段活就可以看出问题。她说:‘女人有豁出命来也要保守的秘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好,真正凶手的名子也好,都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去的。’
“她是知道真正凶手是谁的,但她不肯说出来。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真正的凶手,是她所爱的人。对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哥哥和祖母的人,她竟然不肯说出他的名字,而为他保守秘密。对一个女人来说,能支配她如此行事的东西,只能是爱情的力量。
“但是,她知道他们的爱情不会开花结果。因此,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并且让那个真正凶手和她双双死去。她想使在人世间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至少在人世间绪出某种果实。这就是她想枪杀柳君的动机。
“她惧怕她恬在人世的期间再次受到调查,致使自己坚守的秘密终至暴露出来。我从理论上能够证明她的证言是假的,她那天晚上看见的打电话的人不是我父亲,完全是另外—个人。但是,为了她所爱的男人,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她本想用谎言袒护这个坏蛋免被押上绞刑架,结果却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作代价。”
这时他好象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自言自语般地喋喋不体,完全为他自己的理论而自我陶醉了。
片刻之后他如梦初醒般地继续说道:
“吉野先生,贤吉就在对过的房间里,请你把他叫来。他是这个问题的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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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叫我猜中了,他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睥,正是他心目中认为的我的同犯——千鹤井贤吉。
死—般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麟太郎自呜得意的微笑,石狩检察官充满忧虑的表情,象电影里的特写镜头—般,深深印在我的眼底。
房门再次被打开,吉野警部补把贤占叫来了。贤吉蜡黄的脸色带着苍白,简直象是一个死人。
“贤吉。在检察官和警部补二位先生的面前;你再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我们听了麟太郎的话,不禁为之屏息;这时,贤吉血泪控诉般地人声喊道:
“就是他,他杀了我父亲;把我母亲监禁了起来。又逼疯了我姐姐!我姐蛆在发疯以前把情况全告诉我了。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利用柳先生来到我家的机会,又杀害了了解他的底细的叔父、洋二郎和祖母,想把罪名栽到柳先生身上。他方才抓住我,叫我否定我的证言。
“他还威胁我,叫我承认向海滨旅馆打电话的是我。她知道电话的内容,大概他在什么地方偷听了电话。他还威胁我说,我若不照他的话说就要我的命,并将我姐姐弄死。我非常害怕,于是回答说照他的话说。可是,实际上真正的凶手是他……”
贤吉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麟太郎的胸部。他那快要咬出血来的唇角急促地喘着气,胸口那里急遽地—起一伏。
麟太郎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
“贤吉,你……你……”
我们若是不在场的话,他大概会扑上前去致贤吉于死地。但就在这个时候,贤吉的样子渐渐地显得有点不对劲儿起来,他那快要咬出血来的唇角急促地喘着气,胸口那里一起一伏,嘴唇的一角淌出鲜血,颇着苍白的面颊落在白色的衬衣上。他那瘦小的身体,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然而他的右手仍然指着麟太郎的胸部。
石狩检察官离开座位,抱起贤吉。
“中毒……”
他一边说着这短短的两个字,一边将锐利的目光投向吉野警部补。吉野立即站起身来。
“千鹤井麟太郎,作为千鹤井家谋杀案的凶手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