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士的宁,对吧?”(第4/10页)
“嘘!”
约翰·卡文迪转向波洛。
“你和我们一起去吗,波洛先生?我们打算去查一下我母亲的文件。英格尔索普先生非常乐意全权交给韦尔斯先生和我本人。”
“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律师咕哝着,“当然,从法律上来说,他有资格——”他没说下去。
“我们要先看一下内室里的书桌,”约翰解释道,“然后上楼去她的卧室。她把最重要的文件都放在一个紫色文件箱里了,我们得仔细检查检查。”
“好的,”律师说,“很有可能那儿有一份比我这里更新的遗嘱。”
“的确有一份更新的遗嘱。”说话的是波洛。
“什么?”约翰和律师吃惊地看着他。
“或者,不如这么说,”我的朋友平静地继续说,“曾经有一份。”
“曾经有一份,你是什么意思?现在在哪儿?”
“烧了!”
“烧了?”
“是的。看这儿。”他拿出我们在英格尔索普太太房间壁炉里找到的烧焦的纸片,递给律师,并对何时何地发现的做了简单的说明。
“可没准这是一份旧遗嘱呢?”
“我不这样认为。实际上,我几乎可以肯定,写这份遗嘱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以后。”
“什么?”“不可能!”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波洛转向约翰。
“如果你同意我把你的花匠叫来,我会向你证明的。”
“哦,当然——可我不明白——”
波洛举起一只手。
“照我说的去做吧。以后你想问多少问题都行。”
“好。”约翰按了下铃。
多卡丝马上出现了。
“多卡丝,你叫曼宁过来,我要跟他谈一下。”
“是,先生。”
多卡丝退了出去。
我们紧张而无声地等待着,只有波洛一个人显得很轻松,擦了擦书橱上一个蒙了灰尘的角落。
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钉靴踩在沙砾上的脚步声,是曼宁来了。约翰探询地看了一眼波洛,后者点了点头。
“进来,曼宁,”约翰说,“我有话跟你说。”
曼宁缓慢地走向落地窗,紧紧地贴着窗边站好。他把帽子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转着。他的背驼得厉害,可能没有看上去那么老,两眼敏锐而精明,掩饰了他木讷而谨慎的说话能力。
“曼宁,”约翰说,“这位先生想问你几个问题,我需要你回答清楚。”
“是,先生。”曼宁含糊地说。
波洛轻快地走上前。曼宁略带轻蔑地扫了他一眼。
“昨天下午你们在屋子的南面种了一坛秋海棠,对吗,曼宁?”
“是的,先生,我和威勒姆。”
“后来英格尔索普太太来到窗口叫你们了,是吗?”
“是的,先生,她叫了。”
“用你自己的话仔细地跟我讲一下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先生,也没什么。她就是让威勒姆骑车去村里买一份遗嘱表格,或者这一类的——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她写了一个字条给他。”
“是吗?”
“是的,他就去了,先生。”
“后来呢?”
“我们继续种秋海棠,先生。”
“英格尔索普太太没再叫你们吗?”
“叫了,先生,她又叫了我和威勒姆。”
“然后呢?”
“她叫我们立刻进来,在一张长纸的底部签了名——在她的签名下面。”
“你看没看到在她签名的上面都写了什么?”
“没有,先生,那部分上面盖着一小张吸墨纸。”
“于是你们就在她说的位置签了名?”
“是的,先生,我先签的,然后是威廉。”
“事后她拿这张纸干什么了?”
“呃,先生,她把它装进一个长信封里,然后放进立在书桌上的一个紫色箱子里了。”
“她第一次叫你们的时候是几点?”
“我想是四点左右,先生。”
“不会更早?有没有可能是在三点半左右?”
“不,我不能这么说,先生。更有可能是四点多——不是四点以前。”
“谢谢你,曼宁,可以了。”波洛愉快地说。
花匠看了看自己的主人,约翰点了点头,于是曼宁咕哝着,举起一个手指头到前额,小心翼翼地从落地窗退了出去。
我们面面相觑。
“天哪!”约翰低声说,“多么蹊跷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