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人(第7/16页)
“嗯,我料想苏格兰也跟伦敦差不多。你需要我去调查调查这个快递员吗?”
“我已经知道他住在哪里了,丘吉尔地产。就是一个在——”
弗莱特开始笑起来了,说:“你不需要告诉任何一个伦敦警察丘吉尔地产在哪里,约翰。那里就是锻炼新丁的地方啊。”
“是的,”雷布思说,“莱恩也是这么说的。”
“莱恩?怎么扯到莱恩那里去了?”
想了一会儿,雷布思还是招了,“我弄到了肯尼的电话号码,我想找到地址。”
“所以莱恩就给你肯尼的地址了?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侦破狼人一案的需要。”
弗莱特不悦了,皱起眉头,说:“约翰,你总是忘了规矩,你是在这里做客的。你不应该弄出这样的闹剧。等莱恩发现你在忽悠他——”
“那是个假设。”
可是弗莱特摇摇头,说:“我说的是,等莱恩发现你在忽悠他,没有用‘如果’一词,相信我,没吓唬你。等他发现了你的小把戏,他根本不会跟你说,甚至都不会去找你的上司,他就会直接去找爱丁堡的总警长,然后在总警长面前把你说得体无完肤。我见过他做这种事。”
好好工作,约翰,记住,你在伦敦可得给我们长脸啊。
雷布思吹了吹咖啡。想起有谁会跑去法玛尔·沃森那里去告御状,就觉得好笑。“我倒是真的一直想快点回去,穿上我的制服。”雷布思说。
弗莱特盯着雷布思,开始的嬉皮笑脸已经不见了踪影。“约翰,我们这里是讲规矩的。有时候不守规矩,可以侥幸地毫发无伤地走开,可是有的规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被全能的上帝刻在石头上的。而有一条神圣不可侵犯的规矩就是,你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忽悠像莱恩这样的人物。”弗莱特生气了,他想好好证明自己的观点,可是他的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
雷布思并不是真的担心弗莱特说的这些,也微笑着压低声音回复道:“那我应该怎么办?告诉他真相?嗨,总督察,某个我不喜欢的人正在泡我的女儿。你能告诉我这个年轻人的住址吗?那我就可以跑过去揍他一顿了。难道我应该这样做?”
弗莱特停顿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问:“泡?”
现在弗莱特也在笑,尽管他拼命不想要雷布思看见。雷布思自己大声笑出来了。
“就是约会的意思,”他说,“下次你如果不明白“呼咧”是什么意思也一定要告诉我。”
“什么意思?”弗莱特也大笑了。
“就是喝醉了的意思。”雷布思解释道。
他们两人默默地喝了一会儿。雷布思心里想,谢天谢地伦敦和爱丁堡之间还有语言障碍,要不然他们的交流就只剩下冲突而没有笑料了。化解冲突有两种方式,第一就是一笑了之,第二就是诉诸武力。要么笑过就算了,要么就是干上一架才会罢休。有一两次雷布思和乔治之间已经剑拔弩张了,可最后又变成一起开怀大笑。
真应该感谢人类可以发笑的天赋。
“总之,我昨天晚上跑到哈克尼去找肯尼·瓦特克斯了。”
“这就是你弄了一身伤回来的原因?”弗莱特看着雷布思的那些伤痕问。
雷布思耸耸肩,说:“是的。有人跟我说过,法语中哈克尼就是马的意思。听上去不太像法语啊,是吧?不过我觉得这一来就解释了马车的来源。”
哈克尼,马。那些在大不列颠博物馆的马可没有咬人啊。雷布思得去跟莫里森说说牙齿印的事。
弗莱特先喝完了,把那个杯子丢进饮品自动贩卖机旁边的垃圾桶里去了。他看了看手表。
“我得去找个电话,”他说,“去问问总部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也许莱姆发现了有关那个叫简的女人的一些线索。”
“那个‘叫简的女人’是一个受害者,乔治,你不要把她说得像个罪犯一样。”
“也许她是个受害者,”弗莱特说,“我们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之后再大发同情心也不迟。再说,你什么时候加入了你自己的受害人互助小组了?你知道身为警察的我们处理这类报案的方法和程序,虽然并不一定很完美,可至少我们能够确保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