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第16/25页)

“不过新加坡可不是。”

“布莱克曼先生以为你在墨尔本或者香港呢。”

丹霍姆大笑着,因抽烟嗓子有些沙哑,“其实,我觉得我可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不是吗?告诉你,我还可能就在你附近呢。多奇妙的东西啊,手机……”

“先生,假如你真的就在附近,咱们最好还是当面谈吧,那样省钱。”

“你也可以乘飞机来新加坡啊。”

“我这可是在努力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呢。”雷布思冲着起居室的天花板吹烟圈。

“探长,你现在在哪儿呢?”

“布克莱。”

“哦,对了。那个大学城。”

“我在一位死者的公寓里。”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艺术家听着很吃惊。

“先生,他和你不完全是同行,他是个诗人,名叫亚历山大·托多罗夫。”

“我听说过这个人。”

“他一周多之前刚刚被暗杀。你的名字也出现在了案件调查当中。”

“快点说。”听着好像丹霍姆先生此刻正坐在宾馆床上很惬意呢。雷布思也一样,正坐在沙发上,胳膊肘顶着膝盖。

“你一直在国会大厦做项目吧。有个人曾给你录过音……”

“查理·里奥丹吗?”

“他也没命了。”雷布思听到电话那边低沉的哨声。“有人放了一把火,把他的房子烧了。”

“录音带没事吧?”

“先生,据我们所知还好。”

丹霍姆听出了雷布思的语气。“我反应肯定特别迟钝。”他承认道。

“别在意,这也是你经销商问的第一个问题。”

丹霍姆咯咯笑了,“不过他真是可怜……”

“你认识他吗?”

“在国会大厦项目上刚认识不久。看上去很讨人喜爱,也很有能力……不过我和他没怎么说话。”

“哦,里奥丹先生也一直在和亚历山大·托多罗夫合作。”

“天哪,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轮到我没命了?”

雷布思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先生,我可不这么认为。”

“你打电话来不是想提醒我要当心吗?”

“我只不过觉得这是个有趣的巧合。”

“只是我不知道亚历山大·托多罗夫是从亚当来的。”

“或许不是,不过你有个粉丝是——谢尔盖·安德罗波夫。”

“我听过这个名字……”

“他专门收藏你的作品,是位俄国商人,从小和托多罗夫先生一起长大。”雷布思又听到一声口哨声。“你从来没见过他吗?”

“不记得见过。”对方又沉默了片刻,“你觉得安德罗波夫就是害死诗人的凶手吗?”

“我们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难道这和伦敦那个被害人的情况一样,也存在暗夜杀机吗?”

“他先是遭到惨打,后来头颅被打破了。”

“这么说倒没那么悬。”

“对的。丹霍姆先生,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选城市重建委员会这个项目啊?”

“探长,是他们选的我,我们问了问谁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结果他们的主席说她愿意参与。”

“梅根·麦克法兰。”

“探长,我并不是在谦虚,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先生,我相信你。”雷布思听到好像门铃在响。

“房间服务。”丹霍姆解释说。

“那你去吧,”雷布思说,“丹霍姆先生,谢谢你给我回电话。”

“没关系。”

“不过,还有一件事……”雷布思顿了好长时间,直到他确定丹霍姆在全神贯注听他讲话,“敲门的人进你房间之前,你最好先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房间服务。”

他挂断电话,偷偷笑了笑。

三十二

“就算磁带上的某些内容和其中一根记忆棒上的相符合,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一样的。”西沃恩·克拉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回到刑事调查局办公室,麦克雷总督察不在办公室。于是她打算在他房间里接待特里·格林。她坐在头儿办公桌前,拇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根透明的塑料记忆棒,在灯光下端详着。

“你会大吃一惊的,”格林说,“我估计有16小时的内容都保存下来了。假如这儿有用得上的东西的话,或许还可以再添点。不妙的是,火苗温度太高了,大部分都烧断了。”他带着证据袋,系得紧紧的,不过还是能闻到一点木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