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5/22页)
西沃恩看着格兰特。“告诉他‘是’”。他说。
“不行,”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我想,就像我们需要他一样,他也需要我们。”
“我们能冒这个险吗?”
她已经开始输入了:需要了解——菲利普有没有请人帮忙?还有谁在玩这游戏?
立刻有了回应:最后问你一次,要继续吗?
“我们不能失去他。”格兰特警告说。
“他知道我已经爬上了那座山,也许他知道菲利普并不会采用那种方式。”西沃恩咬着下嘴唇,“我认为我们可以把他推得远一点。”
“我们还有两关就能到Hellbank这一级了,就能赶上菲利普了。”
西沃恩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键入:继续下一关,但请求你告诉我,是否有人帮助过菲利普。
格兰特坐回去,屏住了呼吸。
西沃恩看了看表,说:“他说10分钟。”
“你喜欢赌博,对吗?”
“不冒一点风险的生命有什么意思?”
“一次更多欢乐更小压力的体验。”
她看着他,说道:“这才是一个飙车男孩该说的。”
他擦了擦挡风玻璃,说道:“如果菲利普不需要爬哈特山,我想知道她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旅行。我的意思是,她是否能在卧室里解决这个难题?”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她不用去任何地方。”
西沃恩点头道:“或许,下一条线索会告诉我们。”
“如果有下一条线索的话。”
“你必须有信心。”她唱道。
“‘那就是信念对我的意义’,乔治·迈克尔的一首歌。”
笔记本电脑显示有一条新消息,格兰特再次俯身读起来:A corny beginning where the mason’s dream ended。
在他们分析这条消息时,又一条消息传来:我认为菲利普没有获得过任何帮助。
有人帮你吗,西沃恩?
她键入:没人,然后按“发送”。
“你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格兰特问。
“因为他可能会改变游戏规则,甚至发脾气。菲利普是一个人,我想让他认为我也是一个人。”她瞥了他一眼,“有问题吗?”
格兰特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那么,最新的线索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你不是一个共济会会员[2]吧?”
他又摇了摇头,说:“从未考虑过参加,我们可以在哪儿找一个吗?”
西沃恩笑道:“在洛锡安区及边界警察局,我想在那里找会很容易……”
所有的棺材已经被送到圣伦纳德,同时尸检报告也在掌握之中。只是有一个小问题:在瀑布镇发现的棺材现在在史蒂夫·霍利手中。贝弗·多兹把棺材送给他了,所以它才能被拍成照片。雷布思决定拜访霍利的5号工作室。他穿上外套,走到桌子对面,埃伦·怀利看起来好像很不耐烦,唐纳德·德弗林正在研究一个马尼拉纸制文件。
“我要出去。”他说。
“祝你顺利,需要人陪吗?”
“照顾好德弗林教授,我不会去太久。”
德弗林抬起头来,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和一个记者谈谈。”
“啊,让我们备受嘲笑的公众新闻媒体。”
德弗林的说话方式触动了雷布思紧张的神经,但如果从怀利的表情来判断,雷布思并不孤单。她坐的椅子总是在尽可能远离教授的地方,如果做得到,有时候她会坐在桌子的另一端。
“我会尽快的。”他试图安慰她,但他知道当他离开时,她的目光会一直跟着他走到门口。
德弗林的另一个问题:他太过热情了。再次成为有用之人使他一下子年轻了许多。他总是津津乐道地享受着验尸报告,大声地背诵其中的段落,不论雷布思是在忙于某件事还是在想方设法集中注意力,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德弗林总会在这个时候问一些问题。雷布思不止一次骂盖茨和柯特。怀利自己对雷布思提出的所有的问题可以总结为一条:“告诉我,是他帮我们,还是我们帮他?我是说,如果我想成为一名护理助理,我早就向一家养老院申请了……”
坐在车里,雷布思尽力不让自己去数通往市中心路上所经过的酒吧数目。
格拉斯哥小报的办公室在皇后街一个拐角处的顶楼,与英国广播公司只有几门之隔。雷布思运气不错,将车泊在单黄线外。主门敞开着,用楔子固定着,他又爬了三段楼梯,拉开一个通向狭小接待区的玻璃格子门,一个女工作人员一边在总机处接听一个刚刚打来的电话,一边笑盈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