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5/15页)
“和她们的家人谈话吗?”她猜测道,并在便笺本上将此要点记录了下来。
“是的。对于这两个人,我们还需要查看站内的结果,去看看病理医师是否有遗失的信息。”
“你是指1977年和1982年吗?你认为她们的记录没有被扔掉?”
“希望如此,就算记录没有了,还有些医生有长久不忘的好记性呢。”
她写下这一任务,又说道:“我想再问一遍:我们要寻找什么呢?你是想证明这些女人和棺材有关系?”
“我不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相信一件事容易,而要证明它却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在法庭上。
“可能会让我放心吧。”他最后说。
“那么所有的都是开始于亚瑟王座的那些棺材吗?”他点点头,而他的热情并没有对她的怀疑产生丝毫影响。
“听着,”他说,“如果我看花了眼,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告诉我。不过,首先我们必须做一些搜寻工作。”
她耸了耸肩,又匆匆记下这一任务,问道:“是你要求派我来的,还是老板安排的?”
“我要求的。”
“总警司坦普勒答应了?”
雷布思又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可能没有吧。”
“好的,”他说,“那么我们开始吧。”
他几乎花了两个小时才将所需要的资料整理成稿,这将是他们用来调查的最权威性的资料。他给每个新闻故事都添加了时间和页码目录,并有序地整理出了一些副本。与此同时,埃伦·怀利正忙于打电话,寻求格拉斯哥、珀斯、邓弗姆林和奈恩四个警察局的协助。她需要弄到那些病历记录,当然,如果还找得到的话,还有那些病理医师的名字。每次她大笑时,雷布思都能猜得到电话那边在说什么:你说过你不会问这么多的,对吧?他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听她打电话。她懂得什么时候要表现出害羞、强硬以及卖弄风情。当重复的话语让她感到不耐烦时,她的声音从来不会出卖她的表情。
“谢谢你。”她再次重复说,将听筒搁在支架上,潦草记下所有信息,然后查看时间并将其记录下来。她做事十分仔细,也很令人满意。“许诺只是一回事。”她不止一次这么说。
“总比没有好。”
“只要他们还活着。”然后她又拿起电话,深深吸一口气便接着拨打下一个电话。
这几个年代的间隔激起了雷布思的兴趣:1972年、1977年、1982年、1995年,5年、5年、13年。而现在,也许又是一个5年的缺口。数字5似乎说明有一定的规律,但很快又被1982年和1995年之间的年份打乱了。对此的解释有很多:不管那人是谁,他可能躲在了什么地方,也可能在牢中。谁又能确定棺材只会散布在苏格兰周围呢?也许针对此案应进行一次更全面的调查,看看其他警局是否也遇到了类似的案件。如果他已经刑满释放,还可以查询他的记录。13年很长,他很可能会再次成为一个杀人犯。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哪儿也没去。他在这里随心所欲地狂欢着,丝毫没有受棺材事件的困扰,也许是因为那些棺材还没有被全部找到,一个非常轻小的木盒子……狗可以轻易将它咬碎,小孩子也可以将它带回家玩耍。也可能有人把它私藏起来,然后用来愚弄某人最好不过了。雷布思知道引起公众的关注有助于查明真相,然而在他看来,目前吉尔并不主张这么做,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她足够信服。
“什么也没有?”他看见怀利没有讲话就挂了电话,便问她。
“没有人接电话,也许爱丁堡接电话的那个疯狂的警察将我们打电话的消息四处传开了。”
雷布思有些抓狂地一把攥皱了一张纸,并将它丢进垃圾桶。“我们也快要疯了,”他说,“我们休息一下吧。”
怀利打算到面包店买个带果酱的甜甜圈,雷布思则决定去散散步。圣伦纳德周围的街道并没有太多的去处,不是公寓楼、住房建筑规划区就是荷里路德路上超速行驶的车辆、索尔兹伯里峭壁的背景。于是雷布思决定穿过圣伦纳德和尼科尔森街之间那个狭窄且拥挤的通道,他到报刊亭买了一罐Irn-Bru,边走边喝。有人说这种饮料可以解酒,而他却要用来抵挡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看着电视上的跑马比赛时那一品脱半啤酒的诱惑。倒是可以去南面的街道走走,但他并没有去,而是直接穿过了马路。因为那里有几个小孩在人行道上玩耍,大部分是亚洲人。一天的学习结束后,现在这些充满想象力的孩子们又开始活蹦乱跳了。他想也许今天自己的想象力也是无边无际的……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在根本就不存在联系的事物中寻找其中的关联。于是他拿出了手机和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小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