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竹子姑娘(第4/5页)

当时只是扫了一眼,好像书名是《冬之虹》。然而她的遗物里没有这本书,也许是慎也说过后她给扔掉了。难道她担心丈夫看到这本书后会怀疑她和水间达彦有什么关系吗?

在妻子的藏书当中,一本水间达彦的作品都没有。但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这个人的书很有意思呢!我常常是爱不释手地看他写的书。”

“常常”看的书却一本都没有。

只能这样认为,润子有意识地“删除”了她看的书。难道妻子与水间达彦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而且妻子还不想让自己知道这种关系?

让丈夫看到自己在看水间达彦的书是自己的一个失误。

受到丈夫的“指责”后立即“扔掉”了他的书是明智的。但是自己并非有什么更多的想法,说了一句后润子便“兴师动众”地“清除”了水间达彦的全部作品,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了呢?尽管这才是她的“失误”。

慎也买回了一本《冬之虹》。他看了一下出版日期,得知妻子是在该书出版后很快买回来看的。妻子是“焦急”地等着书的出版,而且是一出版就马上买回来看的。

她自认为是在一个“安全”的场所看书,但是当她“一口气”看书的时候忘记了丈夫回来而不“安全”了——被丈夫无意间看到了。

到底这部作品的什么地方引起了妻子的兴趣?慎也翻了翻《冬之虹》。

这不像是一本小说,准确地讲更像是一部对生活厌倦了的男人的牢骚日记。

书中的主人公对生活失去了目标,但还没有到绝望那一步。是从事什么职业也看不出来。好像是靠着继承了一笔家庭遗产生活,常去事务所打几个电话、看看文件(是哪方面的文件也不得而知),再盖几个章;一到夜里就去酒吧,然后再上大街逛逛。

他有几个相好的女人,全都是逢场作戏;看上去男主人公并非好色之徒,但从书中看他对女人也是来者不拒。

书中男主人公的生活方式就是这样懒散、“放荡”不羁,别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特点。完全像是一个行空的天马,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实际存在。

对于一个拼命努力生活着的人来说,这倒是一种“田园”般的悠闲生活方式。不过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它只能引起那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城市青年”的共鸣。

也就是说,这本书描写了一个毫无理想,毫无生活目标,对社会的一切都感到厌烦了的人物。这本书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却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而慎也觉得这本书没有引起他的反感之处,可为什么润子害怕让丈夫看到她在看这本书呢?

以男主人公为中心的所有书中人物,看上去都是和润子毫无关系的人嘛。倒有几个女性在书中“登场”,可没有哪个人像润子呀!慎也不可思议地歪着头沉思着。也许出版社知道个中缘由?于是慎也给《冬之虹》的出版社打了电话。

“贵社出版的水间达彦的作品《冬之虹》有没有特定的创作背景和人物?”

“啊,关于这一点,请您直接问一下作者本人吧。”总编的回答有些暧昧。

“不,实际上我觉得他在写我的妻子。”

慎也直截了当地一说,对方的态度马上变了。

“您是哪一位?”

“我说名字您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里面有一种单凭想像是写不出来的描写。”

慎也在和对方聊着的时候企图打探出妻子与这部作品有怎样的关系。

“《冬之虹》是在杂志上连载后又进行了大篇幅的修改后出版的单行本。不少读者都认为自己就是作者在书中描写的人物,这实际上是作家的想像力与现实更接近产生的一种现象。”

“是修改了的杂志连载作品?”

慎也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线索。

如果说是改编后出版的单行本,那么在以前的连载作品中一定有“不宜”之处。

慎也便从这家出版社询问了连载《冬之虹》作品的杂志期刊号,并请对方邮寄了过来。原作的标题不是《冬之虹》,而是《女精》。慎也大致看了一遍,发现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

《女精》讲的是这样一个故事:一名男主人公看中了一名从农村到东京的姑娘,然后像饲养动物一样把她“养成”自己喜欢的类型。而这个姑娘突然“清醒”了过来,但为时已晚,她已经“变”不成过去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