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海里的浮尸(第4/5页)
亚希子想带着自己的发现和疑惑去问新城。她知道新城对自己抱有好感。她也不怀疑新城。但又一想,她认为不能这样去问新城。那就报告警察吧!可她不愿意打这种秘密报告。那么,就这样永远埋藏在自己的心里吧,可那样做思想上的负担又太大了。在苦于无法可想之后,她终于决定去找前原商量。
再有1小时左右就到东京了,她打算一到站,下车就给前原打电话。街上已经是浓郁的黄昏气氛,太阳在飞快地往下落,等她叫到车向银座驶去时,夜幕已经降临了。准备到前几天相会的那家饮食店,算好时间给前原打了电话。
“10分钟后我就去。”前原立即作了回答。
前原的声音显得很兴奋。在预定的10分钟内,他出现了。
“对不起!有点事想跟您商量。”
“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很髙兴。还没有叫饭吧?怎么样,我们边叫边谈。”
经前原这么一邀请,她这才想起今天往返于伊豆之间没有吃任何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
“太好了!”
前原领她去的地方是银座后边的小酒馆,先用雪利酒和店里特制的火腿,还有柠檬,止住了肚子的叫声。缓了缓气之后,亚希子称赞说:“前几天的报导实在太好了。”在看了报导之后,由于每天忙于工作,还没有向您谈及对报导的感想。
“那不值一提。可是,写那么篇东西我却费了很大劲。因为没有什么证据啊!”
前原似乎很注意亚希子的感想。
“这不是已经达到了最初的目的了吗?不求揭露阴谋,只要把制定国家机密法的危险性告诉了读者,也就行了。”
“在这方面,反应可是大得很啊!被右翼分子骂为卖国的报导,这也是一种反响吧。因为有了这篇报导,新闻界的步伐又开始一致朝反对该法案的方向走了。”
“我认为这是一大功劳。”
“是你的功劳呀!我问你,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前原两眼发花似地望着坐在送来的饭菜那边的亚希子。她谈到了今天一天在大濑崎干的冒险事。前原没有插话,只顾听。听她说完一遍之后,前原才问:
“那么,你的心情倾向哪一边呢?是告发?还是就这么保持沉默?”
“因为很难打定主意,才来跟您商量的。如果您认定这是毫不足取的胡思乱想,那就把它忘了;如果认为多少有点追究的价值,那就拜托您了。”
“你是说托我?”
“除了您,没有别的人可以拜托了。”
“你的话如此诚恳,实在太好了。”
“请您帮忙。”
“在这以前,我也附带提起过,我可是独身一人啊!”
“这个……”
两人的视线汇合到了一起,笑了。
(四)
沼津警察署的“大濑崎出租汽车司机坠海死亡事件”侦查本部传讯了新城佐智子,她供认了自己的罪行。
“15年前,当时,我在东京S私立女子大学上学,外浦钻进了我租住的公寓房间,被他奸污之后,又强迫与我保持了1年左右的关系。我毕业后回到了家乡,才与他断了关系,与新城结婚后,今年2月在别墅所在的热海,偶然坐上了外浦驾驶的出租汽车。从此他要求再保持关系,我如果拒绝,他威胁说,要把过去的一切告诉新城。
“外浦不仅要求保持关系,甚至要索取财物,我多次瞒着丈夫满足了他的要求,可他的要求不仅逐步升级,而且最后竟强迫我与新城分离,去和他结婚。我爱新城,正因为爱,所以不想让他知道我和外浦过去那种肮脏的关系。
“为了保护自己,我决心干掉外浦。如果把他骗到过去我和新城去过的大濑崎的悬崖上,那里既没有车通行,也不会为人所注意。我事先查看了多次,做好了准备。
“7月14日,我告诉外浦:决心离开新城,就此事要与他作最后商谈,要他在晚上9点到沼津站来接我。并暗示到时我将瞒过丈夫的眼睛前去赴约,想在人们不注意的地方与他商谈。
“外浦按约好的时间到沼津站来接了我。我提出一边瞭望夜晚的大海,一边慢慢地叙谈,把他引到了大濑崎。
“在大濑崎我事先把车子隐藏好了,在大濑崎预定的地方,我劝外浦喝了事先准备好的含有安眠药的饮料,在谈话中,他昏睡过去了。我确认没有留下什么遗留物之后,就松开了车子的侧闸,使制动器处在空挡上,然后用我驾驶的车子把他的车子推到悬崖边,让他冲进了大海。当时,我为了不让车上留有伤痕,用我丈夫留在车上的作业服把缓冲器包好,也许是这时装在丈夫衣口袋里的压纹纸掉出来了吧。可是,从外浦的口袋里搜出来的火柴却不是我装的。也许是空泽碰上外浦时给的。当然,新城也经常去那家店子。把火柴和压纹纸联系起来,把怀疑转向了我丈夫,那是作梦也没有想到的事。当丈夫问我有没有去大濑崎时,我感到已经绝望,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了。如果我不供认,我丈夫就会遭到怀疑。可这跟我丈夫没有任何关系,全都是我出于女人的浅见干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