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虚假夫妻(第7/8页)

“你喝酒啦?我厌恶别人的酒气。你那气味我受不了,赶快给我出去!”

彩子象躲避瘟疫似地转过脸去。

“我是你丈夫!我高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

“哼,丈夫?你考虑考虑你的身份吧!你不过是牵到志田家来的一匹种马!”

“你说我是种马?!”永仓怒火中烧,愤恨满腔。

“是的。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走,我决不会留你。要找种马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彩子!你这个东西!”

在这一瞬间,永仓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力,他扑向床边,双手伸向彩子的颈部。

“你要干什么……”

彩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中断了。她那由于恐怖而睁大的眼睛瞪着永仓,象是在激烈抗议似的。

彩子一定不会想到,永仓会对给了他现在的地位并保证他将来前程辉煌的自己,采取这样凶暴的行动。

但是,永仓的双手没有放松。他满怀憎恨,愈加用力地扼紧彩子的喉咙。理性和计算已被这一瞬间升腾而起的憎恨烈火焚烧殆尽了。

“你给我死。你这个娼妇!”

永仓骑在彩子身上。两手使动地扼紧她的脖颈。彩子拼命反抗,但已无济于事。不一会,她的身体僵直不动了。

永仓仍处在杀人后的兴奋中,毫无后悔之意。彩子是个该杀的女人!这决不是出于一时的激愤,而是一个男人长期遭受无法估量的屈辱积集起来的仇恨的总爆发。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后悔的,那就是不该跟这样一个女人结婚。

一旦兴奋过去,自卫意识抬头。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也许无论跑到哪里,最终还是逃脱不掉,但也不能这样束手就擒。

老女仆已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彩子在卧室被杀的事,谁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就逃走的话,到明天早上便可逃到很远的地方。

“能逃就逃!”

永仓从来没象现在这样体验到自己活在世上的真实感。

“在此之前,我出卖了自己的人生,现在我把它夺回来了。虽然为时已晚,但终究是夺回来了。今后,直到我的生命结束,我都要忠实地对待人生。”

永仓在妻子的尸体面前考虑着今后的人生道路。这时,被自己抛弃、拿她交换了彩子的那个女人的面影又在眼前晃动。

等他终于醒悟到自己只有回到那个温柔女人的怀抱里,人生才有价值的时候,他已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如果能够重新获得失去的东西,即使付出更高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但是自己现在已成了杀人犯,失掉了重新得到她的资格。

“我要见她一面。我将告诉她,唯有她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永仓深信,实现这一愿望就是他最忠实地对待自己残留的人生。

要逃走就需要钱。永仓多少有点积蓄,但都存在银行里,他不能等到天亮银行开门。他决定把存折留下,拿走彩子的钱。当人们看到他留下的存折和印鉴,就会明白他的用意。

他同彩子各有一辆汽车,但他不能用车。汽车最容易留下线索。

他收拾好随身携带的东西,拿上彩子的现钱,走出了家门。

这时,他回头望了望笼罩在夜色中的“自己的宅邸”。这所新婚夫妇的新居在深夜的天空下现出清晰的轮廓。不管实质如何,就在此刻之前,他仍是这里名义上的主人。在同彩子婚后迁入的当时才它看起来象是他从人生那里缴获来的“战利品”,但是,现在它已变成永仓在人生道路上失败的标志。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家,离开得越快越安全。

尽管永仓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 但仍然跑进公共电话亭,拨叫了一个号码。

“我叫永仓。穗积裕希子小姐在吗?”

此时已不是给年轻女人打电话的时间,但永仓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他觉得自己好象为了给她打这个电话,却犯下了杀人的弥天大罪。

对方的回答使他非常失望。

“什么?现在正在欧洲旅行?什么时候回来?”

“下月回来。您是哪一位?”象是裕希子母亲的声音担心地问道。

永仓犹如堕入无底深渊。但他仍须与这绝望作斗争。

“我是贵府小姐从前任职公司的永仓。事情是这样的:穗积小姐辞职时,有一项重要业务忘记交接,现在才发现。因为事情很急,深更半夜打电话打扰,实在对不起。您知道穗积小姐现在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