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毒涎(第5/11页)

英子落榜大约一个月之后,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故。

南佐一郎碰上交通事故,轻易地死去了。南的就业单位在内定以后,为了争取南先入公司举办了宣布会,他在会后的归途中出了事故。

那天夜里10点左右,宣布会结束,南和内定入社日期的伙伴们饮酒后分手,正在住宅附近马路边上走的时候,有一辆高速轿车(因没有目击者,还不能最后断定)从后面驶来,将他撞倒后逃之夭夭,使他终于死去了。

死因是由于撞击力造成的脑挫伤和脑出血所形成的呼吸麻痹。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亡了。警察认为这是恶性的肇事逃跑事件。肇事逃跑专案搜查班,从现场掉落的涂料片和车辆装载货物的残片,开始推断肇事车辆的种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仁科觉得长期压抑的内心好像突然放松了,同时也有点感到遗憾。因为对于偷偷玩弄自己妻子的男人,还没报那一箭之仇,对手就遭到意外的事故而死去。

对手已经死亡,即使想亲手去复仇,也毫无办法了。或许南受到了上天的惩罚吧。这样一想,也就解开了遗憾的疙瘩。

但这里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伏击,那是优子的态度突然强硬了。以前因为对丈夫隐瞒了不贞行为和传染性病的短处,她对仁科总是俯首贴耳的。

这不是硬逼之下的屈服,而是从心底反悔自己的过去,为了多少补偿一下才向丈夫讨好的表现。

不管妻子采取什么卑恭的态度来反悔过去,仁科也不打算宽恕她,就这样对她的态度做了强硬的反应。

可是最近优子的态度明显地改变了,妻子采取了不是应当对待丈夫的态度。那态度,就像在限定的时间内,接待很多陌生客人的车站剪票员或大机关的守门人那样,带着职业性的冷漠和生硬。

虽然首先对丈夫要尽义务,但在态度和言语中,却显出例行公事般的冷淡,常常刺激丈夫的神经。

“喂,你最近怎么的了?”仁科诘问。

“没有什么别的事啊。”她毫无表情地问答。完全没有感情,颇像电话交换机里干巴巴的声调。以前决非这样,优子是一个表情和感情都很丰富的女人。

“怎么也不该这样呀,这种脸色不正像一副扑克面孔吗?”这是强硬的表示。

“那是因为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和平常是一样的啊。”

“一样还是不一样,你我都知道,你犯了一生都不能偿还的错误,什么时候也不应该忘记那件事!”

仁科对妻子的“债权”,就是不让对方忘记那件事。可根据最近的观察,优子岂止是忘记了“债权关系”,就连立场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没有什么可以忘记的,我要用一生来补偿,那么,你呢……”优子在这儿顿住了,看着丈夫,眼里射出一道刺人的冷光,

“什么意思?你的眼光,是要补偿过去吗?”

尽管妻子出乎意料的强硬眼光畏缩了,但仁科为了使妻子再次承认丈夫的权威,发出严厉的声音:“那不是看着丈夫的眼光,简直像要杀人似的了。”

“你自己明白就好了!”优子用一种奇怪的声音说,岔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仁科一时懵懂了,不知道妻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不能说清楚,你是知道的。”

“不知道,不明白你的话里含着什么意思?”

“你,太可怕了,如果谁也不杀就好了!”

“什么?!”对突然冒出毫无缘由话头的妻子,仁科愕然了。

“我,你是说我杀了谁吗?”

“不能肯定。在南先生出事死亡的那天夜里,你比平常晚回来了;而在那天,你说开车上班,间来的途中撞到电线杆上,去修理厂了。”听了优子的话,仁科感到妻子陷入了重大的失误之中。

最近,朋友买了一辆新车,把过去用的旧车,以贱价转卖给他。虽是车主弃而不用的旧车,但仁科还是尝到了有私人用车的满足感。优子屡次劝阻他熟悉车的性能以后再驾驶,他全然不听,总要开车去上班。一次驾驶那辆旧车出去,正好是南佐一郎出事的那天。

晦气的是,去的时候还算一路平安,归途中在住宅附近的弯道上却出了事。车撞到电线杆上,前灯和散热器护栅都碰坏了。这是领有执照但不常驾车的人排除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