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取栗(第6/8页)

“怎么是这个?”木崎的神情有些紧张。

“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宅邸。这就是你大致认定的那所在上野毛的住宅。”

“好象是。”木崎凝视着照片说。

“不能肯定吗?”

“不敢肯定,深更半夜的,又那么短时间。不过,这砖墙上安设着铁栏杆的城墙一样的围墙倒是很象。”

“噢,砖墙上还有铁栏杆?”

“当时我想这真是一所森严的宅邸啊。这究竟是谁家?”

“仓桥英辅的。”

“什么?”

“民友党总裁,现任总理的私宅。”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砂田的情妇怎么可能去仓桥家呢?”

“所以我也觉得奇怪,好啦,在这儿奇怪也没用,和我一起到这家看看去好吧?”

在丰住的诱导下,木崎产生了好奇心,而照片成了木崎好奇心的酵母菌。二人就便喊住了一辆出租汽车,向上野毛驶去。来到宅前不远处,二人下了汽车,若无其事地向仓桥家走去。仓桥这时可能不在室内,只有一名警卫警察无聊地站立在门前,这一带宅邸都座落在树木和庭园之中,是靠金钱势力所得的东京都内高雅别致的一角。在猫犬也在午睡着的寂静的午后,马路上除这2人以外,没有任何移动的影子。

警察朝通过门前的二人投来了警觉的目光,可是马上又抑制着呵欠转向了另一边。看那眼神,好象眼前出现的是办理保险业务的人或推销员似的。

“怎么样?”走过之后,丰住问。

“嗯,大概是这家。”木崎虽未肯定,但却含有相当的自信。

“没错儿吧?”

“虽然是夜里,可除了宅邸的建筑外,马路的感觉完全相同,对啦,是从这里拐过去到那个门前的。当时想借着门灯辨认门牌,可距离太远,十有八九错不了,可是,砂田的情妇怎么到仓桥总理家里来啦?”

“这我也不明白。可是我觉得这里牵扯着意想不到的大人物。”

丰住抱着胳膊,在马路中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开始被仓桥宅门前的警察注意上了。

现在知道了砂田修策女伴去的“世田谷宅”似乎是现任总理仓桥英辅的私宅,可是那女人的真面目依然是个不解之谜。

砂田修策的女伴为什么去了仓桥宅呢?丰住认为反砂田派(进口派)为了怀疑砂田指派了女人,可总理能直接插手类似产业间谍的工作吗?

木崎疑惑重重地与丰住分了手。不管砂田的女伴是谁,都与木崎无关。假如有关系的话,那也只是成为其替身的及川真树和仓桥之间的关系。那大概也只是被金钱雇佣的。

季节在变化。与真树相识的媒介——“幼儿园的排队”是10月末。由于把入幼儿园的资格让给了以前公司的上司,妻子离去,自己调转到了中经管。日行月移,季节已由秋天进入了初夏。后来与梨枝正式离婚了。木崎本意是不想分开的,可梨枝意志坚定,无奈应了她离婚的要求,并且也开始适应了寂寞无聊的独身生活。

有时想起孩子,感到阵阵痛楚。可是没有为了生孩子付出任何痛苦和牺牲的父亲,“恋子”之情也只不过是一种伤感。

一旦习惯了,感到第二次的独身生活是自由而轻松的。婚姻破裂后,因为知道了婚姻是什么内容,便不象婚前独身时对异性和结婚抱有憧憬。

虽然对做饭、洗衣服及日常生活琐事稍感不适,可现在已发明出各种弥补这种不适的文明利器,一段时间不见女人的肉体,连性欲也逐渐风化了。

饿了吃饭,困了睡觉。真可谓简单的生活。要是有妻子在,就不能这么简单了,下班回家时,即使突然想在饭店里吃碗面条,可想到做好晚饭等在家里的妻子,便不能随意去吃了。如果面对妻子自做的饭菜说在外面吃过饭了,立即就会惹妻子满脸的不高兴,即使可能要晚回家一会儿,也必须事先通报一声。

即便是睡觉时,也需要各种程序。一有孩子,那种程序就更繁杂了。

节假日里也不能舒舒服服地去看一场电影。在公出以外的外出时,妻子肯定象金鱼的排泄物一样粘在后面,这并不仅限于新式家庭,在家庭制度社会,以家庭为单位行动成为理所当然。

要想离开日常生活的模式行动,必须向妻子“申报”,或编造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