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嫌疑犯人(第6/7页)
支撑贵久子这种想象的精神支柱,是她相信真柄爱着自己。
“不!不能这样想。这种过于自信的假定是错误的。”贵久子自责地想。做这种想象,说明自己的灵魂太卑鄙了。
真柄是没有作案动机。至少自己的存在不能成为他的动机。贵久子告诫自己。
又过了一天,熊耳来到了东京。这回他还给贵久子带来了苹果脯。听了贵久子的介绍后,他说:“真柄订婚的日期是个问题。”
看来,熊耳的想法与贵久子不谋而合。
他是在时近黄昏的时候到的东京。当晚就住在贵久子家附近的旅馆里。虽然贵久子几次劝他住到家里来,但他还是谢绝了。
第二天一大早,熊耳就开始了活动。他整整跑了一天,调查了真柄和影山生前的活动,从两个人的工作单位、真柄工作银行的总行、山岳会,到真柄平时常去之处,都粗粗地跑了一遍。
对真柄的调查尤其要小心从事。他的婚事正在进行,处于一个重要的关头。要是让人知道有个警官围着他屁股后头转可就不好了。
熊耳马不停蹄地调查了三天。结果查明提亲的事是在影山死前开始的。真柄和影山之间除了贵久子,并没有任何芥蒂。
无端地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和精力,结果却使真柄成为清白无辜的人了。没办法,熊耳准备乘第三天的夜班车返回信州。
总不能这样利用署长的好意照顾,而总是一无所获啊。
三天徒劳无功的奔波使熊耳憔悴了。他利用列车开车前的时间,在新宿的一家咖啡馆和贵久子见了面。
“他完全没有了犯罪的动机。”熊耳沮丧着脸,喝了口咖啡。
“让你辛苦了。”
贵久子说着,也不知自己是喜还是悲。
“不过……,”
熊耳一口喝光咖啡,抬起了眼睛。他的小眼闪闪发光,与憔悴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我无论如何也解除不了对他的怀疑。”
熊耳知道是由于自己的疏忽才把有明显他杀痕迹的尸体火化了。现在,他职业的责任感和义务感使他无法打消怀疑,搞明事情的真相已成了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影山先生和真柄总是两人一起行动。除去他们所属山岳会的训练和集体登山时,两人总是结为一组。他们留在登山史上的几项记录,几乎都是两人共同创立的。就连我们也认为他们是一对天生的结组伙伴。”
熊耳已经直呼真柄,不加“先生”了。这说明他没有理会几天来调查的结果,反而坚定了对真柄的怀疑。但是,熊耳的一番话,其实更加证实了真柄的清白。天生的结组伙伴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的。他们性命相托,休戚与共,不但技术与体力要相互弥补,甚至呼吸都要协调。他们可以从对方微小的表情变化、一举手一投足上判断出对方在考虑什么。只有这样的患难之交,才能以性命相托。
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这样的朋友呢?
“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芥蒂。我们应该扎扎实实地了解他们的登山经历。遗憾的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想把这事拜托给汤浅小姐。”
说到这里,熊耳从兜里掏出了揉得皱皱巴巴的“小憩”牌香烟。
“可以抽吗?”他在问过贵久子之后,不慌不忙地点着了火。没想到与他的外貌不同,他还是一个细心的人。
“我能做到吗?”
“不是什么难事。”他避开贵久子的面孔吐了口烟。
“想请你去他俩所属的‘雪线俱乐部’和大学登山队,彻底调查一下他们的登山记录。当然,最好还是我办这件事,但估计人家不会借给我记录。不是强行搜查,无法以强硬的手段拿到它。而且一个警官闯到大学生里去也不方便。汤浅小姐,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到那里去,也许人家还会和言悦色地把记录借给你。你还可以从他们的登山朋友那里了解到没写入记录的事情,实际上这一点更为重要。”
“明白了,我试试看吧。”
“那就拜托了。除此以外再没有发现作案动机的办法了。现在不存在的动机也许可以从过去的事情中发现。很抱歉,把本应警察干的事托付给你。可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无法出面。重要的尸体已经火化,因此无法科学地证明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