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落下的钢材(第5/6页)

“经理也这么想?那么您觉得凶手是谁?”

“当然是长良冈一伙。水岛死的地方是长浜机械的施工现场,而长浜机械又是长良冈的傀儡公司。”

“您的思路太正确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就是没有证据。”

“警察已经完全把它当作一件事故死亡事件处理了吗?”

“好象是这样。可是往找他们麻烦的人头上扔钢材,这个主意实在太高明了。这样一来警察也无从证明他们这是恶意的杀人灭口。”

“长浜机械不是永进商事的子公司吗?”

“这有什么用?长良冈和久高的关系以及水岛恐吓长良冈的情况只有你我知道。”

“我们不能去告发他们吗?”

“应该这样做,不然经理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明义听了对方那吞吞吐吐的说话口气心里很不踏实。

“我想经理自己也早已想到了。长良冈他们很可能认为水岛是在您的指示下进行恐吓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光排除掉一个水岛是毫无意义的。”

“你,你……”明义不觉连声音也发抖了。对方准确地复述了明义刚才的恐惧。

“那是水岛自作主张干的,和我没有关系。”

“只怕对方不会这样想吧。”

“那我该怎,怎么办才好?”

“我认为您应该在敌人动手之前先发制人。您的话警察也不敢十分怠慢,他们也怕有社会地位的人。”

“具体该怎么办?”

“前几天我寄给您的那支钢笔的主人有下落了吗?”

“目前正在调查之中,不久就会有回音来的。那支蒙勃朗和水岛有关吗?”

“只是间接的关系。那支钢笔是在某个凶杀现场拣到的,而那桩凶杀很可能和长良冈有关。”

“是吗!也就是说找出那支蒙勃朗的主人就能制住长良冈了?可是要找出钢笔的主人还需要一段时间,万一在这以前他们就动手了呢?”

“先对久高提出控诉。”

“久高?”

“是的。久高是长良冈的走狗,就说他有伪装成事故杀害水岛的嫌疑。”

“说这话没有证据等于白说。”

“证据有。”

“有?”

“就是那张久高和您太太私通的现场照片。您使用水岛调查他们两个的乱伦关系,水岛掌握材料以后便对久高进行恐吓,最终送了命。就这么回事。”

“拐弯抹角的。警察会为这样的事情出动吗?”

“我想这样做至少对敌人是一个牵制。您一对久高提出控诉,敌人就不敢轻易对您做手脚了,因为这样做等于是在证实您的控诉是不无根据的。在这期间找到蒙勃朗的主人,以另一桩凶杀案的嫌疑把长良冈也制住。”

“久高是长良冈的爪牙,这事确实吗?”

“没错。您以为长浜机械是永进商事的子公司是偶然的吗?”

“……”

“我再告诉您一件事吧。您还记得半年前左右在您的饭店里有个女职员因为遭到新闻记者的暴行,结果把对方刺死了的事吗?”

“啊——,对,好象有那么回事。”

“那个杀了人的女职员后来被宣判为正当防卫,无罪释放。可是那个被杀的记者当时正在对长良冈进行调查,这个情况我是知道的。”

“这么说他们是伪装成正当防卫把他杀了的?”

“正是如此。不久,那个女的也被人从青山的高层公寓上推下来摔死了。那女人的工作单位就是长浜机械,这事今年五月底前后报纸上有报道。”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和您无关。怎么样,现在您明白长浜机械并不是偶然登场的吧?”

“明白了。不过……”

到这个当口上明义犹豫了。把久高当作杀人嫌疑犯推出去,这自然是大大地可以,可自己也不是什么“一尘不染之身”。自己曾使用水岛干过一件完全不是一个经理所应该干的事。

如果久高已知道了这件事,此举很可能会引火烧身。因为水岛已经叛变了,他的嘴是不可信的。可是水岛失踪后长良冈没有动明义一根汗毛,这可以解释为并不是长良冈在等待灭口兼报复的杀害明义的机会,而是水岛没把那件事说出来。

这事说出去对久岛自己也很不利。也许是自我保护的意识使他闭住了嘴,即使背叛明义,对那件欺诈收礼的事也一直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