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向苍茫的东道主(第6/6页)

怎么都行。难道没有什么能够使我充实满足的吗?

涉谷象在探索什么似的,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又踉踉跄跄地被偃松绊倒,从此再也爬不起来,把头扎进偃松里不动了。

尽管狂风大作,雪仍然在他身上堆起。他的身子由人形逐渐变成了好大的圆形,又变成了山地的一部分,被雪埋葬了。

夜色深沉,暴风雪仍然不肯减弱。

从那以后,约过了三个月即在五月的一个晴朗日子,立志沿白马岳至鹿岛枪方向的一般路线攀登的登山队,在绝壁第一峰顶闻到了腐臭的气味。

登山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畏蛋白质腐烂的异臭,去山地寻找。终于在与北坡相望的偃松里发现了涉谷的尸体。

偃松上的积雪溶化得早。涉谷的驱体在阳光照射下腐烂了。头发脱落光,露出了头盖骨,破衣服下的皮肤呈绿色;露出筋骨的胸腔里积满了黄水,无数的蛆虫在蠕动。

人一走近,苍蝇“嗡嗡”地叫着飞走了。

“别看啦,怪恶心的!”

先看见涉谷的那个登山者用手拦住登山队里的女伴,差一点呕吐出来。

第三天早晨,东京日本桥菱井银行的总经理室和大阪中之岛古川银行的总经理室,有两个男人边看秘书拿来的报纸,也不约而同的咕噜着同一句话:

“人世上可做的事多得很,偏要在一文不挣的登山中丧命!不知他是何处的何许人。竟有这样一些蠢货!”

除二人栖居的高楼外,大城市又开始了熙熙扰扰的新的一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