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向苍茫的东道主(第3/6页)
“混蛋也能登山,而且由我俩领头。”
“对呀!”
“干吧,三人再登一次北坡。”
“好哩。”
岩村的眼里也燃起火焰。二人使劲握住手。这是隔了好久,离开了商业的毫无私利打算的握手。不知怎的,涉谷也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那两只手的上面。他的眼里似乎也闪现着火焰。
翌日两点,三人几乎同时醒来。结组绳三十米、四十米各一根、登山钉、登山钢环、铁锤、马镫……把准备攀登岩壁的用具又检查一遍,塞进帆布背包。
每人喝一碗登山高压锅煮的肉粥,然后排除大小便,出发准备就绪。
两点四十五分,三人开始行动。
“艳丽的星斗啊!”岩村吟咏着,重又仰望山峦上空。只见群星闪闪,冷清地映进三个人的眼里,寒气逼人。
哈气成冰的严寒告诉人们,至少上午是个好天气。
最初穿滑雪鞋山涧里,碎石、雪块及硬雪很多,穿滑雪鞋行走太困难了。
五点,抵达一峰的山根。脱下滑雪鞋,就地放下。三人传着吸一支烟,然后向四十度左右的酥石陡坡登攀。按花冈进打头,岩村第二,涉谷第三的顺序结组,一路进发。
仅用四十分钟,轻松地登上酥石陡坡,到达悬崖之下。在这里第一次休息。东方的天空泛出鱼白。
从白马岳不归山绝壁第一峰山顶直到山涧高四百米的高高山壁,就是他们要登攀的北坡。北坡在积雪期,变成堵雄伟的冰墙,形成一个几乎无法登攀的垂直悬崖。
可以考虑的唯一攀登路线是:通过绝壁下的山涧,沿着直通第一峰山梁最后一个绝壁下的浅沟向上攀登。先沿冰壁攀行一百五十米,然后经由岩层进入喜马拉雅山梁。这一段路宽广,通路似乎很多。但,也是雪崩之巢。平坦的山地坡度为六十至七十度。特别是在山脊正下方,几乎垂直。关键就在于突破这儿。
三人歇息片刻,喝几口暖瓶里的红茶,吃几口巧克力,又起身前进。在这儿给鞋底绑上冰爪。
“走吧。”花冈进说。次序不变。绕过悬崖,跨进陡峭的雪海。在雪海上用第一颗登山钉。第二次冲刺结束,太阳撒下了光线。
叫人担心的涉谷,不成想跟上来了。他开辟阶梯的手势协调,准确。莫非他脑子错乱,登山家的技术还依然那么正常?
紧接着在蘑菇状雪包上和冰上劈出了阶梯。前进得顺利。
“就在这儿换班吧!”
爬到向外倾斜的险峰上,岩村换到了前头。好高啊!脚下的雪溪在远处闪烁着白光。
再往上攀登,便是一段完全裸露出岩石的无雪地段。浮石成堆,飞石频频。然而,岩村的步伐稳重,没有蹬掉一颗石子就攀上去了。三个人登上三十平方米的山地。在这里,三人会齐。
从开始攀登已经六个小时,在这儿吃午饭。
饭后,按照同样的次序攀登。第一次冲刺,遇到一堵小石墙。第一个冲刺意外地不妙,费了几根登山钉。接着第二次冲刺。岩村很不稳定。
“妈的,钉不进去钉。”在小悬崖受阻。岩村哀叹。在貌似平坦的岩石上,有几处结上了巴掌状和带状的冰,很难登攀。
“我来!”突然,涉谷说道。花冈进和岩村相对而视。他俩心里明白:涉谷的攀登技术比他俩高,可是精神不正常。
“不要紧,让我来吧!”涉谷好象看透了他俩踌躇的心,就又重复了一遍。那是沉着的声音。无论怎么看,也不觉得精神有什么不正常。若是轻率地拒绝,惹出拗劲来,就不好办。
为保证领头人的安全,把四十米的结组绳折成双股。
不过,涉谷的攀登技术是高超的!
冰杖扎进掌状冰,钉鞋踏进了裸露的岩石。然后,他搭上马镫,非常利落地一跃而过。结组绳顺利地延伸着。有时涉谷砍碎的小冰块,吧嗒吧嗒地打在他俩的脸上。
“好--!”涉谷发出了信号。他俩不知不觉把全身的重量委托给结组绳了。
涉谷的那极其精湛的表演太叫人生疑了。此时的攀登顺序是花冈进在中,岩村在后。
不巧,起雾了。雪也纷纷扬扬地下起来。天气终于变坏了。头上的喜马拉雅山梁,还有艰险之处。
涉谷几乎不钉登山钉。他适当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全凭自己的技术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