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报复的受训者(第5/6页)

“听说最近举办新人培训班和集训①,净是一不愿意就逃走的。我认为三桥新一不会眼睁睁地等着被杀死。他并没有逃,却死掉了,我估计是另有原因。当然,交通事故是引起心身疲劳的巨大原因,但我觉得还有什么因素把疲劳加重了。”

①原文作合宿,指一群人同住在一个宿含里,妍究一项课题或进行体育锻炼。

“假若说其他因素加重了疲劳,难道这和轧死乘松先生的孩子的事件毫无关系吗?”

“也许没有关系,也许有。”

“要是有关系的话,归根结底还不是由于对事故感到苦闷而死的吗?”

“这是间接的关系。”

“间接的?”

“我还不大清楚,可是如果三桥在自己造成的事故中有什么弱点,会怎么样呢?”

“自己开车疏忽而轧死了孩子,无疑是弱点喽。”

“不论有任何情况,他也推卸不了在轧死孩子一事上所应负的责任。但是这件事本身已经了结了。要是平平安安度过了缓期执行的阶段,他就什么罪过也没有了。证据是:他不是入了菱丸电器吗?其他公司,也照样可以入。”

“但是三桥方面要是有还没暴露出来的、关于车祸的致命秘密,那么事件就一点也没了结。”

“还没公开出来的,关于车祸的致命秘密,指的是什么呀?”

“这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我捕凤捉影吧。横竖这跟我没关系。准是推理小说读得太多了。”

美由纪打断了话题,隐隐约约催他来“第二杯”。

4

美由纪的话奇怪地留在重金心上。三桥新一究竟有什么样的弱点?是否因为有此弱点,才未能躲闪突然蹿出来的乘松的孩子?三桥见到乘松后,所以胆战心惊,难道是由于害怕这弱点会暴露出来吗?

这时重金想起,三桥偏巧是在美川光弘自杀的同一个夜晚轧死乘松的孩子的。重金觉得两个事件被某种因缘的纽带联系在一起。

但是三桥和美川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仅只是碰巧发生在同一个夜晚,重金便硬给拴在一起了。

几天后,重金为了出版自己的作品集,在市中心的一家饭店,和某出版社的编辑碰头。商谈完毕,正要走出饭店,在门厅里和他擦身而过的一个女子招呼道:

“重金先生,这不是重金先生吗?”

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刹那间伫立在那里。

“藏方夫人。”

藏方江梨子朝他嫣然一笑。她穿的是典雅大方的小花纹和服,凤韵与箱根那阵子迥不相同。

她亲热地说:

“久违了。几年了吧?”

“三年啦。自从你先生去世,你就没再露面。”

那位编辑微微点头致意,走掉了。

“已经过这么久了吗?现在有空没有?我是应邀出席一个宴会的,时间还有点富余。”

重金立即答应了。哪怕没空,他也巴不得和江梨子聊一聊。两个人在饭店的休息室面对面坐下来。

“你越来越漂亮啦。”

重金觉得晃眼似地看着江梨子。他想象着罩在染有彩色小花纹的和服下那极匀称的身材,对此,他在箱根旅馆的游泳池畔曾一饱眼福。她好象比那时节更加艳冶了。

随着巨额遗产,她把自由也弄到手了。她对世界以自己为核心而转动这一点坚信不疑,焕发着妖艳的美。显而易见,休息室里的客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了。她当然意识到那众多的视线;宛如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的丰艳的牡丹一样。她在别人的视线下愈加美丽了。

“重金先生可真会说话。”

江梨子略作媚态。一股子风骚劲儿朝他扑过来,几乎使他打了个寒战。

“这不是恭维,是真的。由于你不再来了,箱根的集会也就结束了。”

“那确实是快乐的集会哩。”

江梨子这么说着,刹那间露出眺望远处的眼神。

“美川先生也落了那么个下场。前年夏天他还去了呢。”

“美川先生多倒霉呀,我吃了一惊。”

“他做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其实够呛。他也着实迷上了夫人哩。”

重金想起了美川投向江梨子的粘糊糊的视线。他当时认为那是对一段旧情有所眷恋的粘糊劲儿,但真实情况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江梨子顺口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