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雾夜凶杀(第5/8页)

姑娘说道。她根本没有想到,笠冈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吧?那个叫什么松野的警察似乎正在追踪那个叫栗山的家伙。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咱们和他们碰在了一起。也许栗山是想挟持你作人质,你不必为此而感到烦恼。”

“把我当人质也好,对我图谋不轨也好,反正那位警察先生为了救我而搭上了一条命。可你呢?你什么也没有为我做!”

“我是想救你的。可是在那之前,那位警察不是来了吗?”

“够了,别说了!反正我是不愿意继续与你保持关系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没有那回事。你是刚受了刺激,不正常了。不要凭着一时的感情冲动就……”

“这可不是什么一时的感情冲动。我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无论谁碰到那种情况,大概都会那么做吧?”

“我也是那么想的。但还是不行呀!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我想我是可以原谅他的。而正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不能原谅。我知道,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我自己也没有一点儿办法。请原谅我吧!我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喊叫着,说你是个懦夫。无论我怎么把耳朵堵住,也还是能够听得见那个声音。”

“你很快就会听不见那个声音了。”

“那就请你等到那个时候吧!在那以前,我希望就当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你现在变得太伤感了。”

“女人在什么时候都是多愁善感的。”

笠冈意识到麻子的决意已定。现在硬要让她回心转意,反而会使她更加封闭自己。还是暂且退一步,等她的心情恢复平静之后再说吧!手持凶器的歹徒逼住了自己的恋人,而自己却一筹莫展。这个事实使笠冈真感到有些心虚。

松野泰造于192×年3月从故乡的琦玉县秩父郡深山来到东京当了警察。他比规定的身高差了一厘米,差点儿因身体检查不合格而被刷下来,是恰巧补缺才当上警察的。

松野当警察的动机很有些莫名其妙。当时,他正在家乡的山里烧炭。有一次假日,他到秩父的街上去,在一家大商店里,被错当成了小偷。负责调查情况的刑警完全把他当成罪犯对待,连骂带打。尽管最后得到了澄清,但他所受到的屈辱却使他刻骨铭心。他在心里发誓,早晚有一天自己也要当一名刑警来争回这口气。

他被任命为警视厅的巡警,分配到派出所值勤后,他高涨的工作热情实在令人为之惊叹。他一发现行迹稍微有点儿可疑的人,就会立即对其进行盘问、搜身,查出携带匕首、短刀或者暴力主义倾向的书籍等,便会当场将其逮捕。

松野做事干脆利落。所以,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称他为“鬼松”,对他畏惧三分。

通常巡警根据其外勤取得的实际成绩,再通过1年当中8个星期的警备及搜查的在职培训和选拔,凭个人的特长和能力,可成为警察总署或警察总部的政治(公安)、搜查、交通等方面的刑警或内勤警官,可以着便装值勤。

能着便装值勤是新警察的目标。虽然这不是晋升,只是值勤的内容和形式有所变化。要想当上刑警,平均要干4年外勤,而要做总部刑警,则须再干上3年左右。

维护社会制度的警察居然讨厌穿制服,这事真不可思议。而从穿制服的警察当中根据成绩和能力选拔便衣警察,那就更令人啼笑皆非。不管怎么说,松野以他那十足的干劲,在分配工作后一年就创下了出类拔萃的拘捕记录。

但是,他那清高孤傲的性格却始终让他一直辗转于辖区警署的刑警室,而没能上调到警视厅总部工作。后来,破案方式发生了变化,由过去侦探单枪匹马进行的搜查变成了现在这种以专案小组为中心进行的有组织的搜查。但是松野仍然固执保持明治以来传统的工作方法。这就没想指望警视厅总部会调他去。

松野注定了被冷落的命运。

松野是个古典式的刑警,在有组织地进行的系统化破案当中,他除了自己所干的那份搜查工作之外,别的工作连看也不看一眼。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线索,并以此为荣。

“松野君是位有信念的人。他常说,‘即使违背上司的命令,但只要能够捉住罪犯,一切误会就都会烟消云散。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要按照自己的信念去干。’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如果刑警变得像职员一样,一味地对上司奉承,那就没指望了。刑警忠于职守的标志就在于捕捉罪犯。’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的死使我们又失去了一位宝贵的人才。这个时代越来越需要像松野君那样有信念的警官,他的死实在是极大的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