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畏罪潜逃(第5/8页)
“缠住也不怕,我想回日本了。”
恭平实在是受不了,一脸的不高兴。现在,只要跨出饭店房间一步,就会遇到语言不通的问题,在学校里学的那点英语根本不管用,况且他外语本来就不好。
由于语言不通,想说的话表达不出来,总是发憷。本来,大城市一般都是认有钱人的,可纽约这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在这里,只要有钱,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这些都像是用无人售货机买东西一样,一点味道也没有。到这儿后,一次也没有得到在东京时受到过的那种“顾客”待遇。即使是进了一流的俱乐部、餐馆、剧场,也是怯生生的,甚至害怕被仆人和女服务员蔑视为“黄种猴”。
事实上,在纽约有色人种受着白人的歧视。虽然付同样的钱,但好的席位常常让白人占去,招待服务也是他们优先,而且对此还不能提抗议。在东京绝对没有这种事,只要工作人员稍有点闪失,就可把头儿叫来,让其赔礼道歉。
然而,“闻名日本的郡阳平和八杉恭子”的大名,在纽约这里却一点也不灵。自己明明是顾客,却反过来要对工作人员恭恭敬敬。这种压力有如急火攻心,已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然而,滞留在白人有势力的地方,这种压力恐怕无法消除吧。
所以,恭平他十分清楚,除了回日本,其他无论到哪儿都是一样“没劲”。
退一步说,只要把自己关在饭店的房间里,即使除了作爱之外没什么好干的,也至少可以不必烦心,语言用日语也就足够了。
恭平与一般人不同,毫无年轻人特有的那种旺盛的好奇心,无论看什么都觉得一样,即使接触到一流的艺术或美术,也从未为之感动或倾倒过。在物质与精神极端不平衡的环境成长的过程中,他的那种感受能力早已损坏了。
关于这一点,他的伴侣朝枝路子也是大同小异。由于不同的只是她没有恭平那种“父母大名鼎鼎”的光环,所以她比他多少有些耐性。
“反正呆在这儿闲着无聊也没意思,还是到哪儿走走吧。”路子劝恭平。关在这种不进阳光、窗户紧闭的饭店房间里,简直使人感到心灵深处都要发霉。
“走走,上哪去呀?”
“这可以出去以后再定啊。”
“有什么好去的地方?”
“可是,整天呆在这儿,我可受不了。”
“那过来吧,我们可以再睡觉啊。”
“已经睡得够多的啦。”
“今天早上,我们还没玩呢!”
“玩腻啦!从昨天到今天早晨,我们一直……讨厌!?”
“多来几次也可以么。”
“我没那心情。”
“那你就自己出去吧。”
“我要是让流氓拖进胡同,下落不明也没关系吗?”
“好了,好了。”
俩人小吵了一会儿后,终于懒洋洋地起身毫无目标地朝纽约街上走去。
新见立即采取了行动。东京与纽约之间每天都有航班,星期五上午10时,新见乘经由安克雷奇的日航班机,踏上了前往纽约的征途。到安克雷奇需行7个小时,飞机在那儿约停留1个半小时,进行加油和机体检修,然后再飞行6小时就到纽约了。
因东京与纽约有14个小时的时差,所以在同一天上午的11点前后抵达纽约。
森户已掌握了郡恭平的行踪。设法从安排恭平去海外旅行的那家旅行社,打听到了恭平预订的饭店,然后立即用国际电话查询,得知他到当地虽已两个多星期,但仍住在那家饭店里。
新见急着行动,也正是为了这一点。一旦恭平从饭店退房,私人要再追踪他的活动就难了。若现在赶去,也许在纽约能抓住他。于是,新见就这样匆匆忙忙地登上了直达纽约的航班。
要搪塞公司还好办,但搪塞自己的妻子却不那么容易。要到国外去寻找一直瞒着妻子的情妇的下落,这话根本无法直接说出口。由于新见整天在公司里忙来忙去,所以突然要到国外去,他妻子倒也不怀疑,但问题是怕她到公司去问,那样会被戳穿。为防万一,他就谎称是去收集情报,并说公司里只有个别人知道这事。
这时,他的职业性质可真帮了他的大忙。
在到纽约的飞机上,新见对自己如此超乎寻常的执着行动,也感到不可思议。不管何等如胶似漆,俩人终究是没有结局的爱情,自己从未打算为她去牺牲自己的家庭和妻子,对方也有不能舍弃丈夫的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