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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锁的钥匙共有几把?平时是如何保管的?”

“钥匙只有一把,保管在总务室的钥匙箱里。”

“知道屋顶的挂锁被打开后,您确认过钥匙箱里的钥匙吗?”

“确认过。钥匙还在里面。”

神原辩护人依次看向九名陪审员的脸,似乎在确认他们的理解能力是否跟得上。

“对此,您是如何理解的?”

津崎先生轻轻干咳一声:“由于挂锁已经很旧、很松了,即使不用钥匙也能打开。”

旁听席又掀起一阵骚动。

“挂锁处于不用钥匙箱里的那把钥匙也能打开的状态?”

“是的。”

“对此,您确认过吗?您用什么工具试过吗?”

津崎前任校长动了动身子,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没有特意试过。”

“即使如此,您还是认为,不用那把钥匙也能开锁,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对吗?”

“是的。”

“您有没有这样想过:二十四日深夜上到楼顶的人先从总务室盗取钥匙,用完后又悄悄还了过去。”

“没有。”津崎先生看着辩护人的脸,“岩崎总务明确否定说,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

“就是说,在当天夜里的几个小时内,如果钥匙被盗又还回去,岩崎总务肯定会发觉,是吗?”

“是的。除巡视时间之外,岩崎总务一直待在总务室里。”

辩护人对陪审员们说:“关于这一点,书面证据中也有岩崎总务的证言。”

陪审团里有几个人点了点头。

“挂锁如何被打开的问题,当时被束之高阁了,对吗?”

津崎先生苦涩地点头道:“因为二十五日那天,柏木是从屋顶跳楼自杀的看法占了上风。”

“只考虑到柏木用某种方法打开了挂锁,没有进一步加以怀疑,是吗?”

“是的。就是这样的。”

辩护人瞄了一眼手头的文件。

“有谁知道挂锁处于那种状态呢?”

“岩崎总务知道挂锁已经很旧了吧……”

“学生呢?”

“也有可能知道。”

“您有没有想过,比起总是使用钥匙的岩崎总务和老师们,总想避开老师的耳目偷偷上楼顶的学生们,会更清楚挂锁的状态呢?”

“反对。”藤野检察官迅速做出反应,“辩护人在听取证人的意见。”

“收回刚才的提问。”辩护人也快速回应道,“那么,呃……在过去的一年中,有没有学生在未取得老师许可的前提下上过楼顶?

轻轻吐了口气后,津崎先生点了点头。“有的。去年的三年级学生中有几个人,在第二学期刚开始时上去过。”

“那些三年级学生有没有说过,他们是如何打开挂锁的?”

“追问过,他们说挂锁正好开着。”

这怎么可能?礼子心想。他们肯定是用工具撬开的,只不过不肯老老实实坦白罢了。

“出了那样的事之后,有没有考虑过换一把挂锁,或把锁换成更结实的类型?”

“没有。只是吩咐岩崎总务一定好好上锁。”津崎先生低下了头,“现在想来,当时真是太轻率了。”

“所以说你们毫无责任心!”同一个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其他旁听者接他的话。

“肃静!”井上法官机械性地喊道。辩护人则显得毫不介意。

“关于挂锁的问题,已经很清楚了。”辩护人翻过几页文件,将手指放在带有附录的一页上,停顿片刻后看着津崎证人说,“下面,我将询问森内老师的情况。请问您如何评价森内老师的工作?”

礼子稍感惊讶。有关当天夜里进入现场的途径,这就算问完了?不再深入追究一下吗?如果愿意,谁都能从“迟到窗”入校,也完全有可能打开通往楼顶的门上的挂锁,仅仅揭示这一点就可以了吗?

“要说怎么评价……”

“森内老师是一名年轻教师,是吧?去年是首次担当班主任。”

“是的。不过她热情很高,工作尽心尽力。”

“去年十一月十四日,柏木与被告等人发生冲突,之后又拒绝上学,我想这些事件对森内老师而言都比较棘手。那森内老师对这些事件的应对处理,您是否担心过呢?”

“我并不怎么担心,不过,对于该如何处理好这些事件,她似乎相当烦恼。我们会一起商量对策,她也会听听年级主任高木老师的建议。总之我觉得,她在这方面相当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