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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女秘书接连不断地安排工作上的事宜,女秘书时不时插话确认一些事项,并飞快地记着笔记。这是真正的助手的工作状态。健一看在眼里,内心兴奋不已。

交代工作共耗时七分钟。女秘书收起笔记本,从座位上站起身。风见律师指着神原和健一笑道:“这些孩子很可爱吧?”

女秘书也笑了,她跟健一他们打招呼:“你们好。”

“将来,他们说不定会来我们事务所工作。那时可要多加指导啊。”

“好的。”女秘书说着,走去账台边拿过一个大大的尼龙袋,离开了。

“那是其他同事的午餐。”风见律师说,“平时我常常在办公室和大家一起吃,可如果让你们也待在那里,你们会感到拘束的。”

估计午餐时间是风见律师和同事沟通的时间吧。

“对不起,打扰您了。”

刚道完歉,三份套餐就被端了过来。

“吃吧,别客气。你们搞活动时,也要自掏腰包吃饭吧?”

风见律师说着便手脚麻利地去取筷子。神原和健一在他跟前都有些手足无措。

“俊次君脸上的淤青还没褪掉吧?”风见律师用拿着筷子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是的。”

“您了解得很清楚啊。”

风见律师开始喝味噌汤。

“趁热吃吧。这是面向中年人的套餐,对你们来说或许分量少了点。”

两名初中生决定恭敬不如从命。健一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那是大出家的毛病。有暴力倾向。”看不到风见律师的眼神,不知他是在生气,还是在感叹,“我跟大出社长说过,校内审判对俊次很重要,一定要认真对待。看来并没有效果啊。”

神原和彦讲述了从大出俊次那里听来的情况,并说明了自身方面的处境。

“你们也真是为难。”风见律师今天的语气平直如往,眼神中却笼罩着少许阴影,“关于俊次的不在场证明,能得到他母亲的证言就可以了。大出社长不用指望,还有那个不知是否在场的客人,你们也别管了。”

“可是……”

“别管了。”风见律师正视着神原和彦,高声吐出短促的话语,“这不是建议,是忠告。你们不是专业的法律工作者,不该介入这些分外事。”

神原和彦并不买账:“想得到亲属之外的证言,这叫‘分外事’吗?”

“你有什么根据认为亲属作出的不在场证明是无效的?你查到过这样的判例吗?”

饶是神原和彦对此也无言以对。

“只要证据充分、具体,并且符合人的自然行为和感情,那现在的法官对亲属的证言也不能置之不理。再说,你们的校内审判是有陪审员的,对吧?”

只要能说服他们就行。

“让俊次的母亲宣誓作证,将证言书面化后递交给法庭。这样的话,他母亲的精神负担也会比较小。”他继续说,“世上没有不担心孩子的母亲,只要你们耐心说明,诚恳请求,她肯定会配合。这方面我还是不多嘴了。不然就变成大人为你们出谋划策了。”

“宣誓作证?”神原和彦嘟囔道,“对什么宣誓好呢?

这种事谁都没想过啊,健一心想。

“事实。”风见律师说道,“事到如今,还不清楚吗?”然后他突然催促道,“吃饭吧,快吃。”

三人便默不作声地开始用餐。

吃完后,服务员来收拾餐具,向风见律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放下三杯冰咖啡,走了。

“我原先专搞房地产方面的案子。律师也是各有专长的。”往咖啡里加了些牛奶后,风见律师继续说,“和大出社长是三年前在某房地产金融公司里认识的。他是该公司的股东,会参与经营策划。”

“是金融公司吗?”

“嗯。估计连俊次和他的母亲都不知道吧,大出社长除了自己的公司,还以各种方式参与了好几家公司的经营。既出钱,又动嘴。”风见律师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说道。

“这么说,您当大出木材厂的法律顾问也没有很久?”神原和彦问道。健一在膝盖上摊开笔记本,做好随时记笔记的准备。

“是啊。怎么了?跟俊次说的不一样吗?”

“不。不过他好像觉得您跟他父亲已经交往很久了,”

“哦,是这样啊。那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