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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见了也是白见,她什么都不会说。因为这是公司的规定。”
健一抬起头,说道:“可是你现在不就在说吗?”
“我已经离开那家公司了。”
她不仅终止了与大出家的家政服务合同,还告别了家政服务这项工作。
“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我当时要是在大出富子身边,是决不会让她那样死去的。”
就像放下了百叶窗帘一般,樱井伸江的脸笼罩上一层阴影。她每眨一下眼睛,阴影就加重一层。健一觉得,在她轻快的话语背后,其实隐藏着十分沉重的心绪。
“听说夫人——就是大出的母亲,一心以为发生火灾的那个晚上,我也在富子身边呢。”
听说她还在火灾现场高喊:樱井在干吗呢?
“这种介入他人家庭的工作我已经厌倦了,想干点别的。”
如今这种人并不少见。好像是叫自由职业吧?
“关于纵火,”神原和彦不依不饶,“你没有接受过警察的询问吗?”
“问了。什么时候回去的,夜里身在何处,等等。”
“其他的呢?譬如,知不知道有谁对大出家怀恨在心?”
樱井伸江夸张地瞪大眼睛:“你警匪片看多了吧?”
“也许吧。那到底有没有被问到呢?”
樱井伸江双手抱胸:“没有。当时学校里出了不少事,我认为只能朝那个方面怀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说,大出富子不是个会招人嫉恨的人。”
“听说她有些老年痴呆,这是真的吗?”
“年纪大了,多少有点吧。但并不是经常处于痴呆的状态。”樱井伸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和我在一起时,她只是有点耳背、牙口不好、腰腿无力等一般的衰老症状。到处徘徊、发出怪叫之类的,都是我不在她身边时才会有的表现。我问过她才知道,这种情况几乎都是在她被大出社长怒骂或被夫人找茬,脑子混乱时才发生的。”
“俊次和祖母的关系如何?”
“说不上来。我在富子的房间里待上一天,那这一整天都会看不到俊次的脸。”
“即使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嗯,那房子虽旧,却很大呀。”
正在记笔记的健一开始担心起来。虽然问出纵火案的情况也是个大收获,但这毕竟跟校内审判不相干。总说这个是不是跑题了?
“关于纵火,”神原和彦还在往那条道上引,“除了作案手法是专业的这一点,你还听说过别的线索吗?”
“从警察那儿吗?”
“警察也好,大出家的人也行。”
樱井伸江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这和俊次君的不在场证明没什么关系吧?”
“是啊。那就请教一些别的情况吧。有关俊次的……”
樱井伸江眯起眼睛:“那起对四中学生的抢劫伤害事件吗?”
神原和彦本来要问的似乎是别的问题,却被樱井伸江的气势挤偏了方向:“连《新闻探秘》节目也提到过,那总是真的吧?”
“是真的。社长花钱摆平了,才没有闹大,连辩护律师也出马了。那可是真正的律师。”
“是风见先生吧。”
你们怎么知道的?惊讶的表情在樱井伸江脸上一闪而过。
“可结果不还是闹得很大吗?都上电视了呢。”
“所以,”樱井伸江提高嗓音,“社长嚷嚷着要告HBS电视台。照他的说法,那根本不算事件,只是小孩子打架,并且已经付过医疗费了。打架和抢劫伤害事件的区别,就像土豆和陨石一样。”
“可是,听前来采访的茂木记者说,对HBS而言,那起事件有着决定性的意义。”
“决定性?”
“出了如此严重的事件,家长都能花钱摆平,真是无法无天。既然是这样的父子,那会杀害柏木卓也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健一在笔记本上记录到:使HBS的茂木记者更加相信,举报信上的内容是真实的。
“俊次平时在家里是什么样的呢?”
“什么样……”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随即她又很干脆地说,“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啊。”她高声断言,又转向健一,“你应该知道的吧?他经常迟到,对不对?”
“是、是的。”
“他不可能遵守纪律。他受的家教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