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麻烦就没有生意(第5/26页)
“亨特里斯小姐在吗?”
“我该怎么通报?”
“马蒂·埃斯特尔先生。”
这样做并没有比我在车库时的表演效果更好。他用左脚支撑,靠在什么东西上。桌子尽头一扇蓝色镀金的门打开了,一个沙色头发的大个子走了出来,马甲上还沾着雪茄灰,随意地倚靠在桌子一端,瞪着那个阿里巴巴的油壶,仿佛是在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痰盂。
服务员提高了嗓门。“你是马蒂·埃斯特尔先生?”
“他派来的。”
“这是不是有点区别?先生,我是否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是?”
“可以问,”我说。“但不能说。上面的命令。请见谅我这么固执,还有这些废话。”
他不喜欢我的礼貌。他不喜欢与我有关的一切。“恐怕我不能为你通报,”他冷漠地说。“霍金斯先生,我有件事能听听你的意见吗?”
那个沙色头发的男人将目光从油壶移开,沿着桌子嗖地走到我近身处。
“是的,格里高利先生?”他打了个哈欠。
“你们俩疯了,”我说。“还有你们的女士朋友。”
霍金斯咧嘴笑道。“到我的办公室来,伙计。我们看看能否让你说实话。”
我跟着他进了那个他刚钻出来的狗洞。里面足够容纳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一只及膝高的痰盂以及一盒敞开的雪茄。他屁股靠在桌边,客气地对我笑笑。
“玩得很溜嘛,是吗,伙计?我是这里的保安。说吧。”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玩得溜,”我说,“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仿佛烤华夫饼的铁芯,沉甸甸的。”我掏出钱包,将徽章给他看,还有我证件照的影印件。
“又是个侦探,哼?”他点点头。“你打一开始就该来找我。”
“当然,只是我从未听说过你。我想见见这位亨特里斯小姐。她不认识我,但我要和她谈点事,不会吵到大家。”
他向边上移动了一码半的距离,雪茄叼在了嘴角另一侧。他望着我右边的眉毛。“开什么玩笑?干吗要去讨好楼下的黑鬼?你经费很多吗?”
“也许吧。”
“我这人好说话,”他说。“不过我必须保护客人。”
“你的雪茄快抽完了,”我垂下头看着烟盒。我拿起两支雪茄,闻了闻,将一张叠好的十美元纸币卷在雪茄下,然后放回原处。
“真不赖,”他说。“你我可以交个朋友。你想要什么?”
“去告诉她,我是马蒂·埃斯特尔派来的。她会见我的。”
“要是拿了回扣就保不住饭碗了。”
“你不会的。可我身后还有大人物。”
“身后是多远?”
我刚想伸手去取回我的十美元,但他推开了我的手。“我就冒一次险,”他说。他伸手去取他的电话,接了814房,嘴里哼着小调。他的哼哼声听起来就像是一头生了病的奶牛在叫唤。突然他的身子前倾,脸上堆出甜蜜的笑容。他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
“亨特里斯小姐吗?我是霍金斯,保安。霍金斯。是的……就是我霍金斯。当然,你见过很多人,亨特里斯小姐。这样,在我办公室里有一位先生带了埃斯特尔的口信,想要见见你。没有你的允许,我们不能让他上去,因为他不愿意透露姓名……是的,霍金斯,这里的警卫,亨特里斯小姐。是的,他说你不认识他本人,不过我看这人还可靠……好的。多谢,亨特里斯小姐。这就让他上楼。”
他放下听筒,轻轻地拍了拍电话机。
“你就只差点儿背景音乐了,”我说。
“你可以上去了,”他迷迷糊糊地说。他心不在焉地伸手去拿雪茄盒,收好那张纸币。“真是个人精,”他温和地说。“我每次一想到那个女人,就不得不到外面溜达一圈。我们走吧。”
我们再次来到大堂,霍金斯送我到电梯,使了个眼色,让我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时,我瞧见他向入口处走去,大概是要出去溜达一圈了。
电梯里的地板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镜子,还有间接照明。轿厢柔和地缓缓上升,就像温度计中的水银一般。电梯门静静地打开了,我漫步于被用来当做走廊地毯的青苔上,来到一扇上面刻着814号的房门前。我按了边上的一个小按钮,室内铃声叮当直响,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