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聪明的谋杀案(第17/18页)

“长官,是马洛里。我在蝴蝶俱乐部,在盖恩·唐纳的私人办公室里。这里有点小麻烦,没人重伤……我为你抓到了杀死德里克·沃尔登的凶手……约翰·苏特罗干的……是的,那个议员……快点,长官……我不想和援兵起冲突,你知道的……”

他挂断电话,从桌上拾起柯尔特,放在掌心上,然后望向苏特罗。

“给我站起来,约翰尼,”他感到疲倦,“起来,告诉一个可怜的傻侦探该如何掩盖事实——聪明人!”

10

警局,橡木大桌上方的灯光亮得晃眼。马洛里的手指拂过木头,看了看,用袖口擦拭桌面。他双手托住下巴,越过橡木桌,打量起拉盖书桌上方的墙壁。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墙上的扩音器嗡嗡作响:“呼叫在72区的71W警车……第三大街和布兰多路交汇处……在杂货店……碰到一个男人。”

门开了,卡思卡特警官走了进来,随即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他是个瘦高个,一张阔脸湿漉漉的,胡子褪了色,手指关节突出。

他坐在橡木桌和拉盖书桌之间,拨弄起烟灰缸里已经冷却的烟斗。

马洛里抬头。卡思卡特说:“苏特罗死了。”

马洛里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老婆干的。他想回家一趟。小伙子们把他看得死死的,但没人留意他老婆。她要了他的命,在他们能够采取行动之前。”

卡思卡特两次张嘴,却又欲言而止。他有一口好牙,只是脏兮兮的。

“她他妈的一个字也没说。身后藏了一把小手枪,给他喂了三颗子弹。一、二、三。她赢了,就在家里,一场演出。就这样。随后,她倒转枪口,把枪交给了那些小伙,那只手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她到底想干吗?”

马洛里说:“忏悔?”

卡思卡特瞧着他,把冷却的烟斗塞进嘴里,大声嘬起来。“让他忏悔?好吧——没有书面文件,不过……你猜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她认识那个金发女人,”马洛里说,“她认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她或许知道苏特罗的那些勾当。”

警官缓缓点头。“当然,”他说,“就是这样。她认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那为什么不用拳头呢——?地方检察官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会判她误杀。在特哈查比待上十五个月左右就行了。就当是一次疗养。”

马洛里在椅子里动了动。他皱起眉头。

卡思卡特继续说:“对于我们来说,这次走运了。你没留下污点,行政上也没有。如果她没有这么做,那所有人都要遭殃。她应该得到一份养老金。”

“她应该从日蚀影业拿到一份合同,”马洛里说,“当我接触到苏特罗时,我以为会遭受到舆论的打击。我本该亲手开枪打死他——如果他不是这么懦弱的话——如果他不是议员。”

“我可不答应,宝贝。这事留给司法机关吧。”卡思卡特发起了牢骚,“现在看上去就是这样。我想,我们不能用自杀给沃尔登结案。问题在那把有编号的枪上,我们要等到尸检报告和枪支专家的报告出来。另一方面,案子最终推到了沃尔登和苏特罗身上,但公布的结果也不能太伤人。我说得对吗?”

马洛里抽出一支烟,在两根手指间揉搓。他慢慢点燃烟,摇灭火柴。

“沃尔登并不清白,”他说,“都是毒品惹出的麻烦——但世事难料。我猜我们该心满意足了,只是有些扫尾工作。”

“还有他妈的扫尾啊,”卡思卡特一笑了之,“结局已经看到,没人能侥幸逃脱。你的老朋友丹尼会匆忙逃离,假如是我接管那个多尔顿小妞,我会把她送到门多西诺去疗养。大概能从唐纳身上挖到一点料——等他出院后再说吧。还要治治那些小混混,因为他们持枪抢劫,还伤了出租车司机,无论是谁干的,他们都不会说。他们还要考虑下自己的将来,出租车司机伤得也不是特别重。还剩下那伙杀手。”卡思卡特打了个呵欠。“那些小子一定是从旧金山来的。这里找不到这么多杀手。”

马洛里陷在椅子里。“你不来杯酒吗,头儿?”他闷闷地问道。

卡思卡特看着他。“只有一件事,”他神情严肃,“我希望告知你。枪是你损毁的,没问题吧——如果你没有破坏指纹,还有,鉴于你惹上的麻烦,你没把这事告诉我,这点你也同意吧。不过,要你在记录上作假来配合我们,连这事你都觉得没问题,那我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