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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客户看来,我都不太妙,”我说,“尤其是经过了今天的事之后。”
“今天出了什么事?”
“她告诉我,她的哥哥从这位医生的住所给她打了电话。拉加迪医生。她的哥哥身处险境。我心急火燎地赶过去帮助他。拉加迪医生和他的护士关了办公室的门。他们表现得仿佛惊弓之鸟。警察去过那儿。”我盯着马格拉尚。
“又是你打的电话,”马格拉尚咆哮道。
“这次不是我,”我说。
“好吧,继续说,”弗伦奇顿了顿说。
“拉加迪医生说他不认识什么奥林·奎斯特。他把护士打发回家。他塞给我一支掺了麻药的香烟,我晕过去了一会儿。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独自在屋子里。其实那时我并不是独自一人。奥林·奎斯特,或者说是奄奄一息的他,正在抓门。我一开门,他便跌倒在地,死了。凭着最后一丝力气,他试图用一把冰锥扎我。”我动了动肩膀,脖子有些僵硬酸疼,仅此而已。
弗伦奇狠狠盯着马格拉尚。他摇了摇头,可弗伦奇继续盯着他。贝福斯轻轻地吹着口哨。起初我听不出是什么曲子,后来我听出来了,是“老人摩西之死”[4]。
弗伦奇转过头来,缓缓说道:“尸体周围没有发现冰锥。”
“我把它留在了原地,”我说。
马格拉尚说:“看样子我应该再把手套戴上。”他用手指用力扯着手套。“有人是个该死的骗子,而那人不是我。”
“好吧,”弗伦奇说。“好吧。我们别这么夸张。假如那孩子手上的确有一把冰锥,那也不能证明那就是他的。”
“磨短了,”我说。“很短。从手柄到尖部三英寸长。这不是从五金店里买来的那种。”
“他为什么想要扎你?”贝福斯脸上浮出轻蔑的笑容问道。“你是他的朋友。你赶到那儿是因为答应了他妹妹保护他的安全。”
“我只是挡在他和光线之间的某个东西,”我说。“有东西移动了一下,可能是个人,可能是伤害他的那个人。他奄奄一息地站着。我以前从没见过他。如果他见过我,那也许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那可能是一段美好的友谊,”贝福斯叹了口气说。“当然,除了那把冰锥。”
“他手上握着冰锥,试图扎我,这其中可能隐含深意。”
“比如说?”
“他这种情况下会有本能的反应。他不会发明新技术。他刺中了我的肩胛骨一下,是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击。要是他身体正常的话,没准儿他会刺在别处、刺得更深。”
马格拉尚说:“我们还要跟这只猴子闹腾多久?你用人类的方式与他对话。让我用自己的方式说吧。”
“警监不喜欢这样,”弗伦奇随口说。
“去他的警监。”
“警监不喜欢乡下警察说去他的,”弗伦奇说。
马格拉尚咬牙切齿,下巴的线条都泛白了。他眯起的眼睛闪闪发光。他用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感谢合作,”他说着站起身。“我要走了。”他绕过桌角,在我身边停了下来。他伸出左手,再次拧着我的下巴。
“会再见的,甜心。在我的地盘。”
他用手套的套口在我的脸上甩了两次。纽扣刺得我脸生疼。我抬起手,揉了揉下嘴唇。
弗伦奇说:“看在老天的分上,马格拉尚,坐下,让这家伙把话说完。把你的手拿开。”
马格拉尚回头看着他说:“你觉得你能命令我吗?”
弗伦奇只是耸耸肩。过了片刻,马格拉尚用那只大手搓了搓他的嘴,踱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弗伦奇说:
“让我们听听你对这一切的看法,马洛。”
“此外,克劳森大概在抽大麻,”我说。“我在他的住处闻到了大麻烟的味道。我到那儿时,一个结实的小个子正在厨房数钱。他有一把枪和一把锋利的细圆锉刀,两样东西他都试图用来对付我。我从他身上拿走了它们,接着他就离开了。他可能是送信的。不过,克劳森醉得很厉害,你都不会再相信他的话。那个送信的以为我是个侦探。那些人不想克劳森被捕。从他身上套出话很容易。他们一察觉到屋子周围有侦探的味道,克劳森就得消失。”
弗伦奇看着马格拉尚。“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