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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哈利说,“费城教派的。”
“你被拯救了吗?”
“很不幸,没有。我只是去那里找人,那人说他愿意帮我出庭作证。”
“就算你没找到耶稣,至少找到了一个证人。”
哈利摇了摇头,“他们说那人不去参加聚会了,也从原来的住处搬走了。所以没有,我绝对没有被拯救。”哈利喝干杯中啤酒,朝吧台打了个手势,又点燃一根香烟。
“我那天打电话去警署找过你。”菲毕卡说。
“是吗?”哈利想起答录机里那则无声的留言。
“对,可是他们跟我说那件命案不是你负责的。”
“如果你指的是卡米拉命案,他们没有说错。”
“所以我就找了另一个去过我们公寓的警察,身材很结实的那个。”
“汤姆·沃勒?”
“对,我跟他说了一些卡米拉的事,一些你去我们家的时候我没办法说出口的事。”
“为什么没办法说出口?”
“因为安德斯就坐在我旁边。”菲毕卡深深吸了口烟。“我如果说了贬损卡米拉的话,安德斯会非常生气,虽然他根本不太认识卡米拉。”
菲毕卡耸了耸肩。“我认为我说的话并未带有贬损的意思,可是安德斯会那样想,这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我相信他真的认为女人一辈子只能跟一个男人有性关系。”菲毕卡按灭香烟,又低声加了一句,“甚至连一个男人都不能有。”
“嗯,那卡米拉不止跟一个男人有过性关系?”
“她取的那个上流社会的名字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你可以听见楼上的声音?”
“声音从天花板是传不下来的,所以冬天听不到什么声音。可是到了夏天,窗户都是开着的,你知道,声音……”
“很容易在环绕空间里传播。”
“一点也没错。安德斯常常从床上爬起来,去把卧室的窗户关上。如果我顺口说了一句,例如‘她开始发浪了’安德斯就会大发脾气,去客厅睡。”
“所以你找我是想说这件事?”
“对,还有另一件事,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起初我以为是安德斯打来的,可是他的电话通常都可以听见背景噪音,因为他常常会在欧洲某个城市的街上打给我。奇怪的是那些噪音听起来都一样,就好像他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打电话给我一样。总之,这通电话的背景噪音不一样。通常我接到这种电话,二话不说立刻挂掉。可是卡米拉发生了那种事,安德斯又不在家……”
“然后呢?”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菲毕卡疲倦地笑了笑。哈利觉得这笑容很棒。
“我在电话里只听见人呼吸的声音,觉得很诡异,才想跟你说。沃勒警官说他会去查,可是我想他应该查不到那通电话的号码。凶手会回到犯案现场看看,不是吗?”
“只有侦探小说才会那样写,”哈利说,“如果是我,就不会想太多。”哈利转动酒杯。药开始发挥作用了。“你跟安德斯认不认识莉斯贝思?”
菲毕卡凝视哈利,画过的眉毛高高扬起。“你是说那个失踪的女人?我们为什么会认识她?”
“你说得对,你们为什么会认识她?”哈利喃喃地说,纳闷自己怎么会这样问。
将近九点,两人走出水下酒吧,踏上人行道。哈利得拿出在海船上行走的本事才不致摇晃。“我就住在附近哈利说,“要不要……”
菲毕卡侧过头,微微一笑。“哈利,不要说出会后悔的话。”
“后悔?”
“刚才这半个小时,你一直滔滔不绝地跟我说蕾切尔。你没忘记她,对吧?”
“我说过她不要我了。”
“对,而且你也不要我。你要的是蕾切尔,或是蕾切尔的代替品。”她把手放在哈利的手臂上。“换作是其他的情况,我也许可以稍微假装一下自己是蕾切尔,可是现在不是,而且安德斯很快就到家了。”
哈利耸了耸肩,横跨一步,稳住摇晃的身形。“好吧,那我陪你走回去。”哈利带着鼻音说。
“我家有两百米远,哈利。”
“我走得到。”
菲毕卡放声大笑,挽起哈利的手臂。
两人缓缓走上伍立弗路,马路上的车辆和空出租车从他们身旁驶过,晚风轻抚他们的肌肤,这是个典型的奥斯陆七月。哈利听着菲毕卡哼歌,心想不知过现在蕾切尔在做什么。他们在黑色熟铁栅门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