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扇门开了 (7月22日,星期四晚上)(第4/5页)
III
趁着混乱,威斯特伯鲁悄悄地从西藏艺术品收藏室中溜了出去。他穿过走廊来到亚当·梅里韦瑟的书房。他记得那里应该有一台电话——桌子上应该有一台镶嵌着珍珠贝的电话。那一定是为了搭配他那张十八世纪的意大利书桌而特别订制的。威斯特伯鲁一把抄起这个艺术气息浓厚的听筒,用拨号盘拔了一个号码。
在等待电话接通期间,威斯特伯鲁思考起亚当·梅里韦瑟所感兴趣的“密教仪式”。喇嘛和梅里韦瑟博士都警告说,去执行这个不可思议的仪式是非常危险的。那梅里韦瑟先生的猝死,会不会和这个神秘的仪式有关呢?
威斯特伯鲁叹了口气。他觉着自己被直接带进了一条漆黑、曲折的神秘小巷。就算他深知这一点,但对此还是感到十分厌恶!不管再怎么厌恶,他也必须摸索着走出去……此时,麦克那生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而那无感动的声音之下,传递出一种异样的兴奋。
“稍等一下。俺马上就赶过去!发生了什么事?那家伙儿是不是和之前的一样被勒死了?现在那个家里都有谁?你觉得是谁干的?喂,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吗?”
威斯特伯鲁对那一连串机关枪式的发问,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他看起来不像是被谋杀的。”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开了口,把所发生的事情简要地概括了一下。
“不是?看起来不像是被谋杀的?”麦克确认道。“是因为没有杀人的可能性吗?等俺过来先看一下情况再说。别让任何人碰尸体,另外告诉佣人们,让他们别洗晚饭的碗。万一查出那里面有毒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威斯特伯鲁挂上听筒。望向那个钢制档案柜。亚当·梅里韦瑟曾说过,那是他放秘密档案的地方。我们的历史学家惊讶地发现,柜子的钥匙就那样插在锁孔里。
“天啊!天啊!” 威斯特伯鲁不觉喊出声。这个诱惑简直是太大了。对一向意志坚定的他来说(要是真那么做得话,就太不道德了),在照麦克明确的指示去做之后,就没时间再到这里来了。接下来会怎么样?可能会有人过来拿走钥匙。而他又不想把钥匙带在自己身上。
于是他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拔出那个插在文件柜上钥匙,把它藏到档案柜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那样就不会惹人注意了了吧。在他回来之前,应该谁也看不到它们了。威斯特伯鲁离开书房,去找管家威尔金斯。他发现他正在食品储藏室里,整理最后的银制餐具。
那些晚饭用的银制餐具,早就被洗干净了。管家边说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威斯特伯鲁也并不想去解释什么。因为他觉得任何解释,只会加深管家的疑惑。他转身回到餐厅里,不想让自己离开太长时间而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事情却并不如他所愿。
常坐在一张十六世纪的餐桌和硕大的餐具柜之间,面无表情地等着他。虽说这个藏族人俯首行礼还是一如既往地礼貌,可威斯特伯鲁察觉出一种,似乎要给自己打不及格分数般的压抑气氛。常向他解释道,其他人都坐在客厅里,等待着沃尔特斯医生的到来。
威斯特伯鲁本来想向常询问几个问题,可现在并非恰当的时机。于是他转身,很不体面地一瘸一拐着离开餐厅(他下次不能再忘了不带拐杖就跑出来了)。
客厅里只剩下谢尔顿小姐和凯斯特拉夫人两个。文森特和杰德到哪里去了呢?在他鼓起勇气,想要和这两个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女士搭话的时候,那两个人走来进来。
“我们把他抬到楼上去了,” 梅里韦瑟博士简要地说道,“已经错过了治疗时机,可怜的亚当。”
他们两个擅自移动了尸体!威斯特伯鲁强行抑制住愤怒,才没叫出声来。怎么会这样?!要是麦克来了,指不定会怎么样呢。他也不知道麦克来的时候,梅里韦瑟一家人会说些什么……我们的历史学家已经深深感到,自己正处在一个被大家孤立的位置。
外面走廊里的门铃已经尖锐地响了好几次了,宣告着沃尔特斯医生的到来。虽说医生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但他还是很快地赶了过来。杰德和文森特也跟在医生后面,一起上了楼。虽说他们没叫威斯特伯鲁,但他还是也步履蹒跚地跟了上去。当他走到梅里韦瑟卧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医生揭开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