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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罗宾问道,从咖啡桌边挤过去,坐到洛兰身边。梗犬立刻跳上沙发,终于不叫了。
“炸薯条的油浇到我的身上了,”洛兰说,“工作的时候。”
“老天,”斯特莱克说,坐到扶手椅里,“一定很疼。”
“嗯,是啊。医生说我至少要休息一个月。还好离急诊室不远。”
他们很快了解到,洛兰在本地医院的餐厅里工作。
“唐尼又干什么了?”脚踝的话题结束,洛兰吐了口烟,嘟囔道,“又是抢劫?”
“为什么说又?”斯特莱克谨慎地问。
“他抢了我的东西。”她说。
罗宾注意到,她直率的语气只是在逞强。洛兰说话时,手里细长的香烟一直在抖。
“什么时候的事?”斯特莱克说。
“他消失时。把我所有的首饰都拿走了。我妈妈的结婚戒指,还有其他所有珠宝。他明明知道那戒指对我有多重要。妈妈刚去世不到一年。是啊,莱恩就那么突然走了,再也没回来过。他刚出走时,我报了警,以为他出事了。然后我才发现钱包空了,所有的首饰都不见了。”
这件事至今仍让她感到耻辱,她憔悴的脸颊上泛起红晕。
斯特莱克在夹克衬兜里摸索片刻。
“我想先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你认识这张照片上的人吗?”
他把莱恩前岳母在梅尔罗斯给他的一张照片递过去。照片上的莱恩穿着蓝黄相间的苏格兰短裙,身材魁梧,鼬鼠般漆黑的小眼睛和推成平头的狐红色头发清晰可辨。他站在登记处门外,罗娜挽着他的胳膊,肩宽不及他的一半。罗娜穿着婚纱,婚纱看起来非常不合身,可能是二手的。
洛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说:
“我觉得是他。有可能。”
“这里没照出来,他左上臂有个很大的黄玫瑰刺青。”
“嗯,”洛兰语气沉重地说,“没错。是有一个。”
她盯着照片,抽了口烟。
“他以前结过婚,是吧?”她问,声音微微发颤。
“他没告诉你?”罗宾问道。
“没有。他说他没结过婚。”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罗宾问。
“在酒吧里,”洛兰说,“我认识他时,他不是这个样子。”
她转向身边的橱柜,挣扎着想起身。
“我帮你拿吧?”罗宾主动说。
“在中间那个抽屉里。可能还有两张照片。”
罗宾起身打开抽屉,梗犬又叫起来。抽屉里堆放着餐巾环、针织桌巾、纪念品模样的茶勺、牙签和不成捆的照片。罗宾把能找到的照片都拿在手里,回到洛兰身边。
“在这儿呢。”洛兰翻了一会儿照片后说,抽出一张,递给斯特莱克。多数照片里都是同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太太,罗宾猜那是洛兰的母亲。
两人如果在街上擦肩而过,斯特莱克不会认出对方就是莱恩。曾经的拳击手体型臃肿了不少,特别是脸。他的脖子已经看不见了,皮肤绷得发紧,五官都变了个样。照片上,他一手揽着微笑的洛兰的肩,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他没有笑。斯特莱克眯眼细看。黄玫瑰的刺青还在,但有一部分被鲜红的皮肤斑遮住了。红斑向下蔓延,几乎覆盖他的整条前臂。
“他的皮肤怎么了?”
“牛皮癣性关节炎,”洛兰说,“很严重。所以他才能领患病津贴。他已经没法工作了。”
“哦?”斯特莱克说,“他之前做什么工作?”
“他到这儿是给一个大型建筑公司当经理,”她说,“但他没干多久就病了,没法再工作。他以前在梅尔罗斯开过建筑公司,是总经理。”
“真的?”斯特莱克说。
“嗯,家庭企业,”洛兰说,继续翻找照片,“从他爸爸手里接过来的。喏,还有张照片。”
他们在照片里牵着手,背景似乎是个啤酒花园。洛兰笑容灿烂,莱恩则一脸木然,肿胀的脸庞将眼睛挤成两条细缝。他的外表完全就是个要定期注射类固醇的病人。他的头发还是像狐狸一样红,但除此之外,斯特莱克很难认出那个一口咬住他脸颊的年轻拳击手。
“你们在一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