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自杀俱乐部(第15/30页)
“了解。”
正打算挂电话时,瑞佳急忙补充说:“被忘了打听清楚谁是天空使者。”
瑞佳还没来得及再叮嘱一遍时,被孝作打断了。
“穿蓝白格子衬衫的。”
我用眼睛锁定目标。他与我的距离不到几米,看上去非常瘦,一阵风都能吹到,一头烫卷的黑发,长得尖嘴猴腮。他从桌上拿起账单,与我们擦身而过,我急忙靠在瑞佳身边,装成看他手机短信的样子。看他时,跟刚刚跟超脱对视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我竟然被他的目光吓得不敢仔细观察他的脸。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这种状态下不需要理由,只需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有着共同自杀想法的六个人一起走出咖啡厅,阿英按照原来的部署对他们进行跟踪,熟练让他变得稳中,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但又不会跟丢。我们在他们走后不久也跟着离开了咖啡厅。瑞佳拿出手机,进入手机GPS定位导航系统,六本木地区的地图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详细得让人佩服。在地图上有一个缓缓移动的红色箭头显示出孝作目前的地理位置。我们跟着箭头所指示的路线前进,穿过六本木的十字路口,走进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阿英也跟到了这里,和我们不期而遇,他的身影出现在广场大楼旁边的一个KTV前。
“他们刚刚进去。”
我一脸疑惑的问:“孝作刚刚说的忏悔会是怎么回事?”
瑞佳只是杨一扬肩膀,好像不屑于回答我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最终阿英代替她给了我答案。
“孝作告诉我们集体自杀成员在初次见面时,不仅仅要做自我介绍,而且还要向大家表露自杀的原因,就像一个仪式一样,渐渐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我们就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忏悔会。在会上他们会向大家倾诉自己的坎坷,生活中的痛苦,以及世人对他们的冷漠,他们在倾诉的过程中完成对自己的怜悯。这种会最短也要半个小时,也经常会持续一小时以上。真是无聊透顶,我现在就有拿着警棍冲击进去揍他们一顿的冲动。”
一个人讲上一个小时,那加起来最少也要用六个小时,孝作真有先见之明让我们先回去。于是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
我们小看了蜘蛛的实力,如果现场有一个优秀的领导人主持会议,六小时足以决定一个团体的命运。
人们往往会对别人的危险处境毫无察觉,只因为自己没有置身其中,所以感觉变得愚钝。这是人类的通病,不论是在纽约、白宫、伊拉克还是六本木,这种情况都不会因为地域的变化而有所改变。
第二天,俱乐部的全体成员在艺术家剧场的咖啡厅集合,首先由孝作向大家描述忏悔会的相关情形。孝作讲述时的表情相当爽朗,让人无法将眼前的这个人和几天前还萎靡不振的孝作联系在一起,似乎他的低迷情绪只是一个博取同情的骗局。
“那个歌德萝莉风格打扮的女人,她说自己有眼神恐惧症和丑陋恐惧症,却还把自己打扮得像只花蝴蝶似的招摇于市,真是矛盾的奇怪。”
这时我说了一句矛盾的近乎愚蠢的话:“这样还不简单,让他男朋友劝她不要总想着自己美丑不就行了。”
瑞佳对我的话很无奈,看着我没有感情的说:“我现在正在攻读心理咨询,对这种病症也有一定的了解,要克服它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将病症归类很简单,但即使是同一种病症病因也会截然不同。一个小小的煽动也会帮他门扣下自杀的扳机。心理障碍到了需要医治的程度,普通的办法就对它无济于事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阿英迫不及待地问:“那几个男人想要自杀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阿英这段时间一直在为俱乐部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时间锻炼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旧能拥有一身健美的肌肉,我对此很感兴趣。
“对不起,打断一下,你平常哪有时间锻炼身体?”
阿英自豪的用右手捏了捏左臂的三头肌说:“不论怎么忙,我每天早上都去健身房,今天在上就去了两个小时,练的是二十吨举重。你也试试看,肯定会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