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口仲夏狂欢(第38/40页)

“可以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让警察去琢磨吧。我估计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就算咱们有人被讯问,就实话实说呗。这里本来就是有两个自杀的药头。”

崇仔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表:

“快四点半了。Rave差不多该结束了,道路也可以恢复正常,手机也可以派上用场了。咱们分头下去吧。”

国王转向我:“阿诚,咱们两个一起走吧。我估计你现在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吧?”

善解人意的国王。我这个时候除了感觉浑身无力,就连脑子也像被掏空了一样。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在上演着一出闹剧。胰脏癌是什么?永远子的右腿又是什么?什么侦探、Rave、毒品、BBQ,只不过都是一些脑袋空空的小鬼搞出来的无聊游戏,我们为什么要过分地去执着这些?

我和崇仔并肩走到空旷的走廊,暗暗诅咒着一切让人失去理智的瘟神。

Rave看来已经是圆满结束了,一楼大厅里已经塞满了大汗漓淋的舞者。Heavnen代表和永远子还不知道噬尾蛇的结局,刚刚结束一场无硝烟战争的我们,一脸镇定地走出了这群无脊椎动物的包围。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我还真是很担忧呢。”

国王笑着看向我,在饭店的广场与我握手告别。无所谓了,已经被他取笑习惯了,况且我现在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

清晨的西口公园一片狼藉,我一下瘫软在铁椅上,还要挣扎着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按下永远子的号码快捷键,精神紧张地等着那一句熟悉的问候。然后,我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是语音信箱。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冈崎秀树的身份会有人代为转告了。

我回忆着秀树吞下绿色药丸的那一刻,其实我盼望着那个镜头的出现。我并没有过多考虑和永远子的未来,只是不希望她会因为秀树的身份而受到伤害。不管永远子是否知情,这样的结局,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也许都是最好的。

我慢慢地走向公园。尽心尽力的Heaven工作人员继馆山Rave的搬运工之后,又开始扮演清洁工的角色。现实的御厨把这一幕全部摄了下来,在Rave之后辛勤拾捡垃圾,也是Heaven集团的优良作风吧。

清晨五点,气温差不多也有三十度了,我无暇欣赏公园的景象,蹒跚地爬到了水果店的二楼小屋。来不及整理,便以呼呼大睡送走今年仲夏最严酷的一天。

当日,水果店店员呈旷工状态。

电视媒体以平面媒体望尘莫及的速度报道了1917房的情况。

饭店外面的清洁人员首先注意到了斑驳的雪花窗户,在确定了具体位置之后,发现了已经失去心跳的佐伯一成瘫在安乐椅上。卧室里的冈崎秀树因为抢救及时,在口吐白沫之后昏迷不醒。警方照旧进行了血液化验,新型毒品的剂量大得吓人,准备继续调查是否有自杀嫌疑。

敏感的新闻却丝毫没有提到西口公园的Rave,这实在是让我奇怪。直到在娱乐新闻里,我才看到了当晚Rave的片段,原来Heaven的代表已经把当晚的录像作为宣传片送给电视台。一来可以作为艺人的宣传,二来为娱乐档节目提高了不少收视率。

接下来还是关于Heaven的新闻。四个工作人员因违反道路交通法被判处罚款,但这反而提高了Heaven的知名度。在这座逆向思维的城市里,人们开始热衷于另类的英雄表现。成功举办混乱Rave的Heaven不仅声名大噪,连广告商也开始趋之若鹜。在这个充满浮躁气息的城市里,充当黑马永远是战无不胜的法宝。

真正的焦点新闻在于警方的意外收获。一辆大货车像特洛伊木马一般,装着八名大汗淋漓的药头,停在了警察局的大门口。在密闭车厢那四十度高温里,待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药头已经体力不支,有三个药头因为中暑被送去了医院。

噬尾蛇的药头在死后还是造成了不小的波澜。几个药头供出了蛇头和设计师的行为,噬尾蛇的全貌浮出水面。接下来,每个人都开始变成福尔摩斯,推测着佐伯一成的自杀原因。直到某周刊神通广大地搜到了胰脏癌晚期的名单,才结束了大家天马行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