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风(第4/7页)

九点钟,弗伦奇在帕丁顿车站走下站台,十五分钟后他到了伦敦警署。他的同事坦纳警官在那儿等着他。

“我在办你这个案子。”坦纳说,“你的朋友们正小心翼翼地驾车过来。他们经过了查德、沙夫茨伯里、索尔兹伯里、安多弗和贝辛斯托克。他们在贝辛斯托克吃过饭,半个小时前离开了。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他们会到达汉普斯特德。”

“关于霍克的生意查到了什么吗?”

“很小的个人业务,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从霍克住的房子来判断,他一定很有钱。我去了他的办公室,职员毫不犹豫地说霍克先生去普利茅斯办事了,今天回来,明天上班。”

“我想这部分应该是对的。”

坦纳接着急切地说:“现在逮捕他怎样,弗伦奇?如果他和桑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抓住他,他不可能作任何辩解。一旦我们让他们分开,就会发现这个案子很难找到证据。”

“赃物怎么办?”弗伦奇回答,“不,我们应该冒这个险。还有一点你忽略了。如你所知,我们相信这伙人一共有四个。现在我们想一网打尽。如果我们今晚逮捕了霍克和桑兹,就会漏掉那两个。不,我们就盯着他们,试试我们的运气吧。另外,关于帕丁顿发出的信息你们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是,我们找到了一些东西,在这儿。”坦纳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小纸片。弗伦奇急切地读着:“要求引用《出埃及记》⑴第六章第四节。”

“这是十点四十分从帕丁顿火车站电报所发出的。”坦纳接着说,“发给普利茅斯邮局转交安德顿。十一点四十五一个代表霍克的男人打电话查询过这份电报。这能给你什么启发吗?”

弗伦奇高兴地点点头。“我想它会的!”他激动地说,“你看见了,是吧?从引擎开始第六节车厢的第四个隔间。这就是那个男人在站台上要测量的。如果普利茅斯邮局的人能证明霍克查过电报,那事情就简单了。”

“我应该说相当确定。”坦纳焦急地瞥了一眼时钟,“目前你的朋友们应该已经过了布莱克沃特,那儿距贝辛斯托克只有十五英里,而他们在四十分钟前就离开贝辛斯托克了。”他拿起电话接通了布莱克沃特。“没有动静。”他立即说,“我不喜欢这个,弗伦奇。他们换了方向吗?”

弗伦奇已经在研究一幅大比例的公路地图。

“从北面到南面,雷丁和法纳姆是两个最明显的地方,但它们中间还有无数条路。坦纳,给这个地区都打一遍电话。”

坦纳尽可能快地做完这事,然后他们就静下来等着。随着时间流逝,弗伦奇越来越控制不住焦躁的情绪。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吗?如果是,这对他来说就是相当严重的一次事故。他对自己说,他们不可能逃掉的。

电话铃再一次响起。“终于到布莱克沃特了。”坦纳松了口气,然后,他的表情变了。“噢,是吗?真棒,警官!太妙了!我会等着他的报告。”他挂断了电话。

“布莱克沃特报告,因为他们总不出现,他们派人骑着一辆摩托车去找,结果发现他们的车停在贝辛斯托克一条支路边上。他在监视他们,会随时向我们报告情况。”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弗伦奇问道。

坦纳摇摇头,他们再一次坐下来等着。无止境的等待伴着神秘感在增长。在一个小时内,警官两次从一个友善的住户家中打电话过来,说他们还坐在停着的车里。但是,十二点半打来的第三次电话显示,他们的停滞结束了。

“我在法纳姆,”警官报告着,“十二点左右他们启动了车开到这儿,然后向着吉尔福德的方向去了。我已经要求吉尔福德的人盯着,而且随时给你们打电话。”

“吉尔福德!”弗伦奇焦躁地说,“见鬼!他们上那儿干什么?”他瞟了一眼坦纳。他的脸上也印着同样的焦虑。

电话铃又响了。“发现他们了,”坦纳报告,“四分钟前他们经过吉尔福德朝莱瑟黑德方向去了,吉尔福德的人已经给莱瑟黑德打电话了。”

突然,弗伦奇惊跳起来。莱瑟黑德!莱瑟黑德距埃普瑟姆很近,大约有三四英里。他兴奋之极,猜想自己能否猜出他们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