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秘病人(第8/8页)

“怎么可能!我敢肯定他会被作为战犯关押起来的。”

“然后战争一结束就被释放!我一定要找个人给我哥哥报仇。他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杀的是费尔德·马歇尔-艾尔文·隆美尔,非洲军团的指挥官。”

“我知道,我相信医院里的其他人应该也猜到了。他的代号福西斯在德语里是狐狸的意思,这正是隆美尔在北非战场的绰号,沙漠之狐。”这时我想起了他生前我们之间的对话,于是补充道,“我认为他能够理解这个略带诙谐的代号。”

“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她又问了一遍。

“那天我到病房的时候刚好赶上你在给病人洗漱,可能你就是在那时发现了藏在牙齿里的胶囊。你猜到了胶囊的作用,于是私下保存起来。他可能还处在半昏睡状态,因此没有发现。当我开始怀疑你拿到氰化物之后,剩下的问题就是杀人手法。接着,我想起朱德·法兰西斯昨天晚上让你给病人准备一杯冰水。”

“巴诺维奇探员尝过那杯水,福西斯接过杯子也立即喝了几口。”

“他们喝了水,但是忽略了冰块。你把那粒胶囊冻在其中一个冰块里。等到冰块融化,胶囊便浮上了水面,福西斯夜里口渴,喝完了剩下的水,在黑夜里,他很有可能压根没发现水里有别的东西。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进死亡了。”

“您现在打算怎么做?”她紧张地问,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不知道,”我坦然道,“如果真是隆美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非洲战役的死难者,可以说是你的哥哥打死了他,而战场上的杀戮不能称之为谋杀——尽管我有时候并不同意这个观点。”

后来一个月不到,梅西·奥图勒就离开了医院,从北山镇搬走。我再没见到过她。发生在朝圣者纪念医院的福西斯先生之死并未引起任何关注。战后,隆美尔亡故的消息正式发布,干篇一律地说他被朋友陪着在轿车里服毒自尽。至于他有没有带着致命的胶囊飞越重洋来到北山镇,则成了一个永无对证的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