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秘病人(第4/8页)
“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静静地说,“我死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巴诺维奇就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医生,你这里结束了吗?我得和福西斯先生谈话了。”
“刚好结束。”说着,我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午饭后,普莱尔院长来到我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山姆,病人的检查都结束了吗?”
“只剩下血液测试了,明天早上可以拿到结果。”
“干得好!朱德·法兰西斯已经完成了最受关注的头部伤势的复查。”
“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普莱尔压低声音说道:“传说要带他去香格里拉见总统。”
“那是哪里?”
“一个秘密基地,在马里兰山区,罗斯福总统将从华盛顿前往与他会合。”
“这人这么重要?”
“显然啊。”
“我明天早上会提供血液测试的结果。”我再次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
星期六早上是我与病人说话的最后机会,我当然没有放过。巴诺维奇在门口执勤,不过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与奥图勒护士打情骂俏上,而不是我们谈话的内容。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催促道,“今天晚些时候你可能就要离开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啦。听说你接下来要见的人是我们总统。”
福西斯面带悲伤地凝视着我说道:“您是一位好医生,医术精湛。今天是星期几了?星期六吗?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那是上个星期六的事,他们来到我家——我曾经以为他们是值得信赖的伙伴的。七月份,刺杀元首的行动失败以后,我们当中的许多人都受到r怀疑。因为我之前受了伤,所以他们让我一个人静养了一段时间,直到上周六。事实上我和整个暗杀行动毫无牵连,问题是我事先知道了所有的细节——这已经足够定我的罪了。我有两条路叮以选——要么服下一枚氰化物小胶囊,这将在三秒钟内要了我的命;要么我将以叛国罪接受审判,这将毁了我的家庭。因此我真正可以选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服毒自杀。于是我和他们乘专车前往行刑的场所,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在我身边监视我的那个人,他曾经是我的朋友。我紧紧地攥着那枚小胶囊。”
“可你是怎么——”
“逃走的?你是想问这个问题吗?那个男人仍然拿我当朋友,他开着车拐上一条土路,送我到了一片空地,那里有一架不起眼的小型飞机在等待起飞。他为我安排的这一切可能会让他丢了命,我会一辈子记得他。显然当局不可能把我潜逃到盟军的消息公之于众。他们对外宣称我因为遭遇车祸导致重伤,不治身亡,为此政府将举行一场国葬,”他苦笑道,“没有遗体的葬礼。”
“你到底是谁?”
他摇着头说:“就叫我福西斯吧,我的真名是什么并不重要。”
我向他伸出手,我们握手告别。
“不论你的下一站是哪里,祝你好运。”
“我会记得你给我的照顾,霍桑医生。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只是政治有时候让我们势不两立。”
对我来说,这成为了他的遗言。当天晚上,我被病人身故的消息惊醒了。
我到达医院时,天还没亮,但是蓝思警长已经到了现场。尽管我还不知道死因,但是警长的到来让我隐约感到不安。
“你怎么来了?难道和一个叫福西斯的人有关?”
“应该是吧,医生。普莱尔院长报告说有可能是下毒。”
“不会吧!他有一群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看着呢。”
“进去看看情况吧。”
我们在医院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巴诺维奇探员,他看上去异常的迷惑和惶恐。
“这绝对不可能,”他告诉我们,“没有人能下毒的,我们检查过送到病房里的每一份食物和水。”
“我们想先和普菜尔医生谈谈。”蓝思警长说。
我们在福西斯住过的病房门口找到了院长,他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混乱得很。法兰西斯医生因为处理一个车祸造成的急诊忙到半夜三点,然后他决定去看看福西斯是否睡得安稳。当时在门口执勤的是巴诺维奇,于是两人一起进屋察看病人的状况,没想到他已经死了。房间里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