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修道院疑案(第3/8页)
我用指尖沿着浮雕的纹理轻抚,对技师的雕工赞叹不已。
“门上怎么好像还有几个小的虫眼?”安娜贝尔说道。
她说得没错,门的侧面和顶部有一些小洞。我把门朝自己这边拽过来,没想到背面居然光滑、干净,根本不像被火烧过的样子。
“当时的火灾是怎么回事?”我问薇拉,“当时我还不在这里。”
“我那时还是个丫头哪,哪记得清楚这些事啊,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修道院是某种宗教团体的。那次大火中,死了一个年轻人。后来,团员们就解散了。”
“它的财产所有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门的捐赠人是五金店的菲利克斯·庞德,据他说,这扇门在家里躺了好多年了,至于修道院是不是他们家的财产,我就不清楚了。”
“这个慈善义拍打算怎么搞?”安娜贝尔问。
“买家用购买战争公债的方式来投标,其实等于没花钱。只要等债券赎回就可以了。所有拍卖品皆为捐赠所得,所以应该不值太多钱。但是也有一些好东西需要慧眼识珠,比如这扇门,只要进行清洁和涂漆处理,就能焕然一新了。说不定有些教堂还拿回去当宝。”
我再次用手指感受这扇门的精雕细琢,结果又被工匠的高超技艺折服,不禁问道:“这到底是谁的作品呢……是当地人,还是黑修道院里的某个修士?”
“这恐怕要问本史密斯镇长才行。”
“那我可得去问问看。”
西里尔·本史密斯在镇北路有一家牛奶农场。他又高又瘦的体形多少让人联想到亚伯拉罕·林肯,然而他直到几年前妻子去世以前,脑子里压根没动过从政的念头。他们没有子女,也许是为了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他参加了镇长竞选,并轻松胜出。虽然贵为一镇之长,他每天还是亲力亲为农场的工作,因为北山镇镇长并非日理万机的职位。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刚到达议会大厅,正忙着和来客们握手,欢迎他们捧场。
“山姆,今天过得如何?真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我相信下周二的集会一定会大获成功。”
“可不是,”我表示赞同,“再加上拉斯提·瓦格纳的助阵。”
“拉斯提是我的老朋友,我们多年没见了,不过一直有联系。”
“我特别喜欢那扇修道院的门,”我指着那扇黑漆漆的门说道,“你知道这扇门背后的故事吗?”
“很抱歉,我知道的和你差不多。五金店的菲利克斯·庞德把它捐给了拍卖会。”
“门上的浮雕是本地人的作品吗?”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如果有机会,你周二的时候可以问问拉斯提。”
“问他?”
“修道院着火的时候,他也住在里面。”
“他那时多大年纪?”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八岁,他和我同年。他和另外一个叫弗利兹的男孩在哈特福德偷车被人逮到。法官告诉他们,不想坐大牢可以选择在修道院干一个夏天的农活,他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就是这样才认识了他。当时他叫乔治,但是他一直很讨厌这个名字。直到修道院失火之前,我们常常见面。”
说完,他又忙着迎宾去了,我的问题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星期一,蓝思警官来到我位于朝圣者纪念医院辅楼的办公室里。我看完早上最后一个病人回到办公室,发现他正和爱玻聊天,于是我邀他到看诊室小坐。
“明天的战时公债集会都准备就绪了吗?”
“差不多吧。薇拉把我折腾得够戗,为了拍卖到处征集募捐。”
“昨天和镇长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拉斯提-瓦格纳曾经在黑修道院住过。看来当年的故事还没结束呢。”
“一九二一年夏天的事,我真的记不清啦。修道院是很多人的家,他们有些来自一个已经解散的特拉普会①,有些来自不同的新教②教派。他们不是有各种心理问题就是不知何去何从。其中有两个年轻人为了逃过牢狱之灾,选择来修道院干农活。我猜拉斯提·瓦格纳就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家伙被火烧死了。”
①欧洲天主教中西多会的一个教派,起源于法国西北部诺曼底。特拉普派修士仅在必要时才讲话,戒肉食、鱼类和鸡蛋;从事体力劳动;凌晨两点即起床祷告;每天花数小时用于宗教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