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贝利的兀鹰(第8/10页)
“简直是一派胡言!相信我,如果她是被谋杀的,那么凶手必然具有合理的动机。”
“可是她哪来的仇人!她没有前夫,连男朋友也没有,我们都知道的。”
“可导致的谋杀的原因一般人都不可能了解。总之不管动机是什么,肯定和我没关系。”
她摇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如果我们以后的生活都要充满这样的悲剧——”
“不可能!要是我发现伯尔尼斯的死和我这些年来的破案有关系,我保证洗手不干。我把诊所也关了,我们搬到波士顿去。”
她擦去眼眶中的泪水,勉强笑道:“那‘方舟’怎么办?我可不打算把它给关了。”
我把她搂在怀中,说道:“安娜贝尔,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从来没有一个好朋友遇到这种事,几乎就在我眼皮底下。”
“我保证,如果这是谋杀的话,我一定抓到凶手,还有他的动机。”
前线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糟糕了,试图登陆威克岛的Et本军队暂时被击退,但是岛上的美军势单力薄,无法支撑太久。华盛顿方面,征兵正变得白热化,而且所有被征召对象的服役期也被延长到战争结束后的六个月。我意识到过不了多久,北山镇就要变成个老人镇了。有一些豁免给予了农民,必要的粮食作物需要有人打理,但是很多之前没有被抽中号码的人也迅速地入伍了。
星期五早上,我和蓝思警长在他的办公室见面:“伯尔尼斯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验尸报告出来了。她的脖子摔断了,同时还有被勒过的痕迹。”
“勒痕?我没看到她的颈部有任何痕迹啊。”
“你说你曾把一条围在死者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也许正是这条围巾使得她的皮肤没有被擦伤。”
我迷惘了,问道:“不管个大个小,兀鹰不会掐人脖子啊。”
“你从来就没考虑过鸟的可能性吧,医生?”
“嗯。只不过这几天鸟的出镜率实在太高了——贝利的兀鹰,摩尔将军棺材里的鸟,还有我们头上飞来飞去的大鸟。”
“也许找到了将军的遗体,伯尔尼斯·罗森的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会的,”我缓缓地说,“这两件事根本没关系。”我起身穿上外套,走出门去,雪花又开始飘落了。我想我还是要回一下墓地。
达尔西摩牧师已经在墓地办公室了,他还在研究那些几十年前的手抄本:“他们今天早上从波士顿打电话来了,山姆。他们想知道我们是否查明了摩尔将军的遗体下落。”
“我想到一个办法,”我告诉他,“你有没有从旧墓地移走的遗体清单?”
“这就是。年轻人,这些记录你应该看得比我快啊。”
我记得看到过一个条目是弗雷德里克·福尔斯特的小外甥。
对于每一具单独的棺木,记录上并没有任何描述,但我相信摩尔将军的问题出在这里。“他在这里,”我指着一个墓碑号笃定地说,“我们开挖吧。”
我们找来一对掘墓铲,开始挖起来。一个多小时后,那口有问题的棺材被起到地面。当棺盖被掀开时,我便知道一切正如我所料。遗体身上褴褛的破布正是联邦宫员的制服。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达尔西摩问我。
“所有的问题,都必然和福尔斯特本人脱不了干系。我猜测,那只大鸟也不是兀鹰,而是我们的国鸟——白头雕。在我看来,杀死一只白头雕并不违法,但若是像弗雷德里克·福尔斯特这样的爱国人士,不小心误杀了一只的话,恐怕会惴惴不安吧。他是如此不安,事实上,他甚至不安到把死鸟装进了一口棺材,然后在墓碑上杜撰了一个小孩的名字。”
“可是那些棺材怎么会搞混的?”
“当时福尔斯特已经死了,不是吗?搬运棺材的时候,死者的名字用粉笔写在每一个棺盖上,但是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装上车,运到咱们这儿,斯普林-格伦墓地。”
“完全正确!然后我们知道在新墓地开张的那天,下了雨,有人替镇长打着伞听你的报告……很明显了不是吗?那场雨把棺盖上的粉笔字冲掉了!结果福尔斯特的死老鹰顶替了内战的将军,因为有人搞错了正确的对应顺序。将军已经死了十五年,没有人会再次考虑棺材的轻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