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廊桥谜案之续(第5/10页)

“这个房间——或者说这座桥——只有两条路可供进出。乐队在他背后,我们在他前面,足有两百来号人。警长,从以往的经验中,你应该已经知道:上锁房间的谜题通常只有三种解法。他或者在进入廊桥前已经中弹,或者是在廊桥上中弹的,或者是离开廊桥后才中弹的。”

“他没有离开过廊桥,”警长提醒我,“没有活着离开。”

“那么,我们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了。他是否可能在上桥前已经中弹,忍着伤痛,把马车赶到了那个地方?”

“我看不太可能。那处伤口是即刻致命的。他驾车过桥时还活着,还在催促马匹快些跑。他一只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拿马鞭。”

“我同意你的看法,警长。那么,还剩下什么可能性呢?他肯定是在廊桥中受到枪击并死亡的,但现实却又不可能。”

玛丽·贝斯特走过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格雷琴·索莫塞特快崩溃了,山姆,我这就送她回家上床休息。你有什么药可以给她的吗?”

“我的包在车里。警长,我等会儿再找你。”

我跟着玛丽到了车边,打开门锁,啪的一下打开每个医生的护身法宝——随身医药黑包。“给她吃两粒这个。能帮助她睡眠。再给你一张处方,以防她还需要更大的剂量。”

“谢了,我稍后给你打电话。”玛丽说完走向薇拉·蓝思的车子,我看见索莫塞特已经坐在了前排的乘客座上。

我站了几分钟,端详着人群;尸体已经搬走,观众也开始散去。安娜·内吉尔,我们的图书管理员,正在和“剪刀手”斯文尼谈话,我朝他们走了过去。“警长找到什么线索了吗?”看见我,安娜劈头就是一个问题。

“还非常少。”

她的面容通常很安详,此刻却显得既憔悴又苍白:“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帮助镇长研究那些百年内的大事件。他有很多个夜晚泡在图书馆里,翻查往日的剪报。我实在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谁也不愿相信啊,安娜。”我说。

“剪刀手”哀伤地摇着头说:“老威尔曾经跟我搭档做过生意。他不该死得这么凄惨可怕。我开理发店的时候,他每天早晨去马具店的路上总要过来刮脸。那时候他的生意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我最后终于说服了他,跟我一起做房地产。”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一九二二年吧,山姆,你刚在北山镇执业的时候。”

“我或许还要找你聊聊这些事情。”我说。这时候,我看到了蓝思警长,我想去跟他继续讨论案情。

警长在向几个高中乐队的孩子询问情况,孩子们正在准备登上返回辛恩隅的巴士。他们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不过有个孩子认为他看见镇长头部附近曾闪过一道光。“谁听见了任何像是枪声的响声吗?”蓝思警长问。但谁也没有听到。

“记下他们的名字了?”目送巴土远去的时候,我问警长。

“警员记下了。该死,医生,他们为何啥也没有看见,啥也没有听见呢?”

“他们在演奏《扬基·督德尔》,闹腾得很。我们站在桥的另一头,跟他们隔了段距离,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那他们为何啥也没有看见呢?”

“有个学生认为他看见了一下闪光。但是,阳光照得他们的乐器闪闪发亮,我们无法确信他们真的看见了任何东西。”

“我们肯定没有看见枪手——无论男女——走到索莫塞特身边,或者骑马追上他,对准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我们走到道格·坦纳照看马匹和马车的地方,他正在等待警长点头,好带马匹和马车回家。道格比我略年轻几岁,大多数时间都穿着骑马裤。他拥有几匹得过奖的马,还曾经在普罗维登斯和波士顿的马展上骑着它们登场表演。

“可以让我把马车带走了吧?”他问警长。

“先让我仔细看看再说。”我告诉坦纳。那匹马站在旁边,颇为温驯。我轻轻拍了拍它,把注意力集中在马车上。马车放下了顶篷,车身没有nJgJL曾经靠近过镇长的头部。凶手开枪时毫无阻碍。我用双手抚摸着车身框架和内部装饰,但除了几滴血以外却一无所获。“啥也没找到。”我这样告诉蓝思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