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第8/12页)
“人家不是常说没人照顾的男人住处脏到生蛆吗?可是前辈有点不一样。我昨天也说过了,木场前辈虽然个性粗鲁,却很一板一眼。他说开伙很麻烦,但是修补衣物或整理之类,倒是做得很勤快。他很擅长整理。”“那样就不需要老婆了。”
“要要要。”青木挥挥手。“老婆是绝对要的。不过当他的老婆肯定很辛苦。木场前辈住的地方啊,乍看之下总是很整齐唷。可是仔细一看,你会发现厨余扔在水桶里,烟蒂堆了好几个纸袋。连垃圾都分好类后却摆放在房间里。换句话说,垃圾也都没有丟掉。”“没有丟掉?”
“没有丟掉。像电影宣传单、剪报这类怪东西都留着,贴在剪贴簿里,或是束起来。虽然是分门別类收藏妥当,可是不晓得留着要做什么用。连火车便当的包装纸也一样,全都收在水果箱或抽屉里。前辈没办法区分东西值不值得留下来。然后一旦要丟,就一股作气,全部丟得一干二净。有一次他还差点把手帐都给丟了。”“警察手帐吗?”
青木点点头。这是真的。
“所以说,木场前辈已经消失了一星期了吧?如果他连一次都没有回家,房间里就算有什么东西发出异味……”“也不奇怪?”
“不奇怪。而且现在这种季节,要是本人死在里面,那肯定……”动不动就扯到这上头来。
看样子,青木下意识地考虑到木场死亡的可能性——尽管青木并非潜意识里希望木场死掉。不……这绝对不可能。
要长命百岁啊……
因为我怕死啊……
——都是因为前辈说了那种意味深长的话。
“可是,你说整洁过头的意思是……?”河原崎问道。
“哦,真的是一尘不染。大婶说木场前辈已经整整一星期没回家了。搜查渐入佳境的时候,我们不也常回不了住处吗?像木场前辈,一星期或十天不回家十分稀松平常,所以大婶也没有放在心上。而那种时候,前辈的房间也会变得满乱的,有时候还有吃到一半放到发臭的饭。”“可是这次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不仅如此。矮桌上还盖了装饰用的白布……那叫什么去了?桌巾吗?而且上面还优雅地插了一朵花。”“花……?”
“没错,花。”青木神情奇妙地说。
木场的房间里插着花——这种滑稽又格格不入的感觉,河原崎不可能懂。若要比喻,就像军服上代替阶级章绣上花朵一样。
“不过已经快枯萎了。我不懂花,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不管怎么样,那不可能是前辈插的。我怀疑是不是三木小姐放的,不过……”昨天河原崎说,三木春子好像每星期会外出一次去见木场。虽然不清楚他们在哪里见面,不过如果她拜访木场的住处,有可能看不惯那冷清的房间,插上一朵花做为点缀。可是……“她在两星期前被绑走的吧?”
“是两星期前。五月二十二日。”“就是啊。而她之前每星期都与木场前辈见面。所以她被绑走那一天,也是要和木场前辈见面的日子吧?你昨天说的不是很清楚,气道会是在她外出回来后才掳走她的吗?”“不,在她出门的时候。她一出宿舍就被抓了。”“那表示三木小姐和前辈见面,已经是三个星期以前的事了。鲜花撑得了三个星期吗?”“呃,我从没去过花店,所以也不敢断定,但是如果每天换水的话,有些品种或许撑得下去?”“撑不了那么久的。两星期或许还有可能……而且我也不认为前辈会为花换水。”“那么青木兄的意思是……?”
“我问了大婶。”
青木搀扶老妇人回房间,将带来的盐煎饼送给她,打听了许多事。老妇人可能很希望有人陪她聊天,饶舌地说个不停。当然,大半都是閒聊、牢骚、或述说自己的境遇,但青木都悉心地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