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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麻美子……对了,她不就是那个看到咻嘶卑的人吗?换言之,那个看到咻嘶卑的女子,就是喜多岛熏童……?
——难怪……
我兀自恍然大悟。正月三日,京极堂会毫无来由地拿喜多岛熏童开刀理由就在这里。
那家伙知道覆面歌人的真面目吧,到时邪恶的朋友也明白熏童有肯能求助宫村,所以他才会拿熏童来空下酒菜。这么说来,再提到加藤女士时,好像也谈到短歌如何如何。记得朋友说了什么没有给予正当评价的编辑部也有错,原本就不是短歌杂志,没办法……云云。
那么……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
记得当时,宫村说加藤女士直到去年都还是《小说创造》的编辑。虽然我记忆模糊,不过让熏童出道的杂志,不就是《小说创造》吗?那么……如果加藤麻美子就是喜多岛熏童,这本杂志会突然开始连载无名歌人的作品,就能理解了。编辑本身就是覆面歌人的话,根本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像是广告临时抽掉了、某人的稿子页数不足等等,小说杂志经常出现不上不下的空白,这种时候,编辑就要使尽各种手段来填补这些空白。一开始只是单纯拿来补白的短歌专栏 碰巧大受好评——可以轻易想见到。
那么就算那个专栏受到好评,编辑部也不可能乐见这种状况。
更遑论受到极高评价,其他杂志争相报道,因为受到好评的其实是一个编辑,也才会发生不得不离职的纠纷吧。
我一厢情愿地想象、一厢情愿地做出结论,总算找回话语,寒暄说:“幸会。”喜多岛熏童——不,加藤麻美子用那张看起来依然有些不幸的脸说:“请多关照。”
我——毫无根据地——有了一种肩上的重担全部卸下的错觉,所以优柔寡断的我相当难得地,快活地答应了他的邀请。虽然交出了稿子,但并不表示家计当下获得解救,而其就算加藤麻美子就是喜多岛熏童,那又如何。
我们进入一家分不清是传统甜食店还是咖啡厅的店里。
宫村和加藤麻美子并坐在一起,我怎隔着简陋的桌子,坐在两人对面。
加藤麻美子——她的脸愈看愈让人觉得不幸。
她并没有哭泣,也不忧愁,态度十分普通,虽然不及山崎,但也算是个随和的人,具备一个社会人士应有的礼节。她看起来相当知性,言行举止毋宁让人觉得她是个豁达大方的职业妇女,尽管如此……
我无论如何就是觉得她看起来不幸福。
到底是什么让我这么想?当然,那时我也非常明白这种想法根本是无根据的成见,然而一旦成形的成见却很难甩得开,我面对社会评价应该远胜于我的女子,投以怜悯的视线。
“请问……”多么愚蠢的开头啊。
我真要接着说“喜多岛”三个字,但宫村张开右手制止了我。“那件事……暧,关口先生,就别提了吧。既然已经曝光,那也没办法,不过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够将在稀谭舍看到的事暂时保密。至少目前暂时……对吧?”
宫村向麻美子征求同意。
麻美子等待宫村的话音一落说:“是啊……,老师,可以吗?”
我这个人没什么坚持,不会人家都说得这么白了,还继续追问,所以我答道:“我了解了,我会忘掉。”
“说到忘掉,关口先生……,啊,这话转得有点勉强。其实我之所以请您喝茶,是为了上次的事。老实说,我一直想与您再见个面,可是,才刚发生过箱根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叨扰……”
“找我……?”
“哦,上次我从京极堂先生那里听说,关口老师对心理学有着极深的造诣。”
“造诣啊……”
我只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或者说我是个病患。但是一如往常,我无法清楚地说明,所以宫村再次欣喜地说:“没想到竟然会在那种地方偶然再会,这也是上天的安排,真是太好了。”我禁不住又汗流浃背起来。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