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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还是满恐怖的。那样的话,就算是危险的高处,那个人也会毫不在乎地走上去吧?”

“这……说的也是。我也只是听来的,听说那样的人,其实就像是对自己暗示要无条件地害怕高的地方。所以要重新对他们暗示说,高的地方并不是无条件的恐怖。可是这只能仰赖施术者的伦理观了。”

“原来如此。可是,既然被认定能够应用在治疗上,表示它当然有长期效果吧?”

“没错。”我说道。

麻美子的表情变得更虚无,说:“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会被施了那种催眠术……?”

麻美子认定了就是如此。我觉得有点吃不消,因为这全都是我临时想到的,并没有确证,也无法实际证明。麻美子似乎十分悲伤,莫名其妙地说:“全都是那个咻嘶卑害的。”接着又反反覆覆地说:“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催眠的?被催眠的话,也没办法分辨出来吗?”

“催眠术并不需要特别的装置或环境。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能够让对方陷入催眠状态就行了,轻度催眠的话,听说可以利用音乐来进行集体催眠,所以或许是在讲习当中……”

“可是关口老师,您说要操纵记忆的话,需要深度催眠……”

“关于这一点,唔唔,确实如此,不过以前流行过一种‘颈动脉法’,就是轻轻掐住脖子,停止供应脑部血液,趁着对方几乎昏厥的瞬间给予暗示。但是这种方法不但困难,而且危险,问题重重,不过一刹那就能够完成催眠。此外,听说还有一种突然让对方吓一跳,并且瞬间导入深度催眠的方法。所以只要有一对一的机会,可能性……也不能说……绝对没有……吧。”

我的话说得虎头蛇尾。

说着说着,我愈来愈没有自信了。

“不过,加藤女士,宫村老师,呃,我所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嗯,最重要的是,我认为消除那种记忆……是不是……也没有什么意义……”

“关于这一点,关口先生,或许是有意义的。”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修身会或许有理由要消除关于咻嘶卑的记忆。就是因为了解了这一点,我们才会请教关口先生,呃……有没有篡改记忆的方法……”

宫村点了几次头,有点难为情地说:“……其实我本来也考虑是否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您,但是又觉得还是照顺序来比较好,就学了京极堂先生……”

“绕远路……是吗?”

“是啊。”宫村答道。“其实啊,我们已经知道咻嘶卑的真面目了。”

“咻嘶卑的真面目?”

“是的,正确的说,正是只二郎先生称为咻嘶卑的男子的姓名。”

“这……”

“是的。磐田纯阳,也就是指引康庄大道修身的会长。”

宫村脸上挂着笑,不当一回事地说出令人大感意外的话来,接着他从内侧口袋取出一张纸。

好像是照片。

“磐田会长没什么照片。这是我拜托京极堂先生所引介的,一位姓鸟口的青年……”

“哦,鸟口。”

这个人我也很熟悉。

“是的,我拜托那位鸟口先生拿到的。听说他也去了箱根,而且还受了伤。我原本不知道这件事,听闻后大吃一惊。总之,昨天我总算拿到照片了。结果……”

宫村递出照片。

那是一张十二乘十六点五公分大的照片,已经褪色泛白了。

照片上是一个形容枯槁的男子,在讲坛上抡起拳头。姿势虽然很英勇,但他身上的衣服相当松垮。或许很高级,但完全不适合他。不仅如此,他的脸——确实就像麻美子说的——特征鲜明。

头部浑圆,一片光秃。

从照片上看不太清楚,不过或许是烫伤,应该是一片光溜溜,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