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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位叫村上的先生是女的,状况又不通了。买卖女儿是确有其事。我对法律不熟,不过或许那个时候,人身贩卖还半公开的存在。可是他是男的,男人买不了钱吧?而且越后狮子(注一:院子越后国(现新泻县)的舞狮,让小孩子带着狮子头小屋玩耍,沿街乞讨。)、见实物小屋(注二:近似西洋的马戏团,畸形秀,伊畸形的人或才艺表演来招揽客人。有时候被拐走的小孩也会被卖到见世物小屋。盛行于江户时代,近世犹豫人权问题,昭和五十年后严禁身体有残疾着表演,日渐没落。)等等,现在都衰败了。”尾国这么作结。
他说的没错。可是,总觉得尾国的口气像再辩解。关于这件事,朱美举得尾国根本无需坐任何辩解,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听起来有此意味。
“那……”尾国毫无脉络的拉回话题。“那个人后来……怎么了?”
“咦,哦,也……”朱美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他怎么了?”尾国对朱美笑道。
朱美略略后退。
尾国眯起细长的单眼皮眼睛。“总觉得这件事很可疑。那么那个人就这样跟着什么男子一起里开故乡了吗?真难以置信。那个神秘男子就像山椒太夫(注三:日本广为流传的故事。平安时代末期,安于厨子王姐弟与母亲去见遭到左边的父亲途中,在越后国遭人拐走,卖到富豪山椒太夫家,受尽折磨。后来姐姐为了让弟弟逃走而牺牲,弟弟与父母重聚,并向山间太夫复仇。中世以后,成为各种小说、戏剧的题材。)的故事般,把他给卖掉了吗?既然他人还活着,表示他也没有被活生生地挖出肝来吧?”
“这……也是。这件事真的很离奇,村上先生说,那名男子让他在外地学了讲为算术呢。”
“还供他上学?”
“这我就不晓得了……”
整整三天。
讯上说,他们整整花了三天移动。
下了火车,上船时,村上已经死了回家的心了。他似乎终于一种或许会被杀的恐惧当中,但是男子十分冷静,也没有突然翻脸。然而景色目不暇给的变化,村上完全不知道他们究竟经过了哪些地方、是如何移动。这也难怪 ,对于从未离开村子的少年来说,脸邻村都是异乡。
“我们抵达了一座城市。现在想想,哪里应该是东京的中野。是要去看看就知道了,但是我很害怕,不敢去那里。”村上用一种随时都会哭出来的预期说。
他说,那是一栋想监狱般的建筑物,村上在哪里接受了基本教育。有一个像是教官的人,几乎成天跟着他,村上完全没有接触到教官以外的人。但是他觉得哪里还有许多人。
男子把村上交给那名教官后,没有半句说明就离开了,之后依次都没有露面。
村上被禁止外出,甚至连询问的点和名称都不准。所以村上闲杂依然不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
“哪里不严格,反倒相当宽松。我的记性不算差,所以也觉得讲书蛮有意思的。而且同时我感到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该拜年了,涌出了一丝希望。可是,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来,这还是让我……害怕极了。”村上说、
他是个胆小的人。
接着,三个月后。
村上从哪里逃走了,他说他再也无法承受了。
村上敲开厕所的窗户,翻过围墙,逃走了。自己总是在逃避——村上说他当时这么想。他漫无目的的窜逃。因为连自己在哪里都不晓得,当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才好。
由于害怕有人追来,他不敢睡觉,身上没有钱,也不能吃饭,村上只是一个劲儿地逃。
“我来到河边,一面藏身钓鱼船,一面沿着河岸逃走。我在深川一带,过了一阵子流浪儿般的生活,然后一路流浪到板桥。我在那里帮忙江湖艺人,住了下来。”
他说他没有想过要回熊野。那是,村上对于故乡与家人的反抗和厌恶都已经消失,他反而非常想家,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