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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竟是最近之事。密葬举行的日子,是木场来访的五天前。茜对木场作了伪证,说她不认识短短五天前才刚见过的人。
那个时候……
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说谎。
——不,不对。
伊佐间知道之前的茜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举得那是她平常的摸样罢了。茜当时不是心情颇为激动吗?她惶恐不安,一挨骂就道歉,若是严加逼问,就撤回前言——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失去了是亮,也是因为侦讯拖得太久,也或许茜本来的个性就是如此,不过……
——也因为她在说谎吗?
“当时,喜市先生非常害怕。他说他在找的仇家又被杀了,而凶手是他认识的人。我要他放弃复仇,逃到远方去。”
“然后喜市呢?”
“他说他已经查到最后一个人——好像就是那个叫志摩子的人——查到她的地址了,所以就算他逃走了,志摩子也一定会被杀。我只是一个劲地叫他不要再继续下去,叫他去报警,但是喜市先生他……他说他的朋友——是平野先生吗?说他的朋友其实是一个好人。”
“那个好人刺穿了你妹妹的眼珠子哪。不过就算喜市当时主动到案说明,他也不知道平野人在哪里吧。”
“碧……”茜呢喃道,微微颤抖,“刑警先生前来打听喜市先生时,我真的害怕得快死了。我想舍妹应该会作证,介绍信的事是无法隐瞒的。谈到芳江女士的事时,我也想过索性说出一切,可是我太胆小……结果还是说不出口。”
当时,暗示木场等人芳江有孩子——喜市的,的确就是茜。
——她有孩子……
因为茜的一句“她有孩子”,木场被导向那栋小屋。茜没有再吐露更多,就在谎言的纠葛之后,她目送碧前往绝命之境。
“都、都似乎因为我,害得那么多人……”
或许是悔恨一口气涌上来,茜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木场死了心似的,转身背向茜。“你为什么要自称蜘蛛?”
“喜、喜市先生不记得织作这个姓,但是他记得这、这座洋馆,说我是蜘蛛馆的小姐……”
“可恶!”木场朝着洋馆咒骂,“为什么连屋子都有蜘蛛馆这种烂绰号!混账!连你也是被操纵的吗?蜘蛛蜘蛛蜘蛛!喂,京极!你说喜市直接见过蜘蛛,结果就像这样,通往那家伙的路又变得更远了不是吗?”
中禅寺望着啜泣不已的茜。
伊佐间思考着。
操纵绞杀魔的碧也是被操纵的。
教唆喜市的元凶茜也是被操纵的。
益田刚才说,中心是一个空洞。
然后他推理说,填满那个空洞的可能就是伊兵卫的遗志。这个推理似乎落空了,伊兵卫这个人只是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如接客似的和其他男人同床共枕。如果说这是父权家长制的咒缚,那么伊兵卫也等于是被操纵的。操纵他的是嘉右卫门,这才是没有形体的——如概念般的事物。
伊佐间认为这不可能是这起事件的中心。
那么……坐在操纵人们的神座上的,是真正的虚无吗?
或者是……
伊佐间望向真佐子,望向葵。
望向中禅寺,中禅寺他……
——还没有完全看透。
阴阳师来到茜的身边,低声询问:“你……看过武藏野连续杀人事件的报告书吗?”
“没有。”
“这样啊,那么……嗯,你是不是从以前就认识那位榎木津?”
茜抬起哭脸,转向榎木津。
侦探宛如雕像般站在螺旋阶梯底下,一动也不动。
“我不认识。”
“这样啊。没什么,我原本以外把榎木津介绍给杉浦美江女士的人是你……”
葵站了起来。“是我一个担任过进驻军通译员的朋友把榎木津先生介绍给我的。我的朋友受到进驻军的女性解放政策触发,对妇女运动深感共鸣……我在劝杉浦美江女士离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