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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场心想:这果然打从一开始就不是问题。不,根本不应该当成问题。

那样的话。

的确,这道纸门的锁非常容易打开。换言之,要侵入上锁的房间也是可能的。要不被发现地偷偷潜入,或许有些难度,但是如果不在乎被里面的人发现,要大摇大摆地闯入是很简单的。不需要任何花招。

可是,反过来就不行了。

这代表不耍花招,就不可能逃离上锁的房间

——没错,不可能。

所以……如果这里真的本来上了锁那么上锁的人就是从纸门以外的地方——例如窗户——逃脱的。这是天经地义的结论。但是如果木场的空间感觉正确,他认为人类是爬不出刚才看到的那扇窗户的。这里也不可能有密道或密门。是自己看漏了吗,还是……

——老太婆在说谎吗?

那么她为什么要说谎?那个老太婆有什么理由不得不作伪证吗?就算有,也完全弄不明白她特意把房间弄成密室有何意义。

——总之,先相信老太婆的话看看吧。

木场转念想到。接着,他发现最后只剩下一个解答。

——发现的时候,凶手还在室内吗?

此时,警官总算装回了纸门,想要把上了锁的纸门再装回去,或许还是相当费功夫。果然行不通。

警官睁大眼睛,诧异万分地问道:“刑警大人,这是什么回事?是什么实验吗?”木场瞥了他一眼,低声凶了一句:“别问那么多,给我安静闭嘴。”

警官答“是”,行了个最敬礼,闭上了嘴巴,木场推开他,总算得以进入室内。他将室内扫视一遍。染血的棉被似乎和遗体一起移走了,感觉不再狭窄,反倒是一片空荡。

房间大概有四张半榻榻米大。有些地方凹凸不平,原本一定是壁橱一类的地方也硬是铺上了榻榻米。为了增加房间数,房子应该是改造过了。

可能是因为这样,除了急就章做出来的窗户外,没有其他开口,也没有顶棚橱柜。家具只有镜台、衣架屏风和木制垃圾桶而已。虽然有烟灰缸和小火炉,却没有矮桌之类的东西。记得刚才榻榻米上摆着水壶和两个缺了口的茶杯,不过似乎被鉴识人员拿走了,现在没看到。不管怎么样……

没有密道,也没有人可以躲藏的地方。

——怎么回事?

这样的话,究竟是谁上的锁?难道是尸体上的锁吗?既然门是锁着的,上锁的人就一定在里面,要不然那家伙一定是从别处离开的。

木场仰望天花板。

凶手从天花板静悄悄地降下,杀害了女子……

在静悄悄地缩回天花板。

——又不是蜘蛛.

“喂,天花板调查过吗?”

“咦?天花板吗?”

警官吞吞吐吐,里面的另一名警官答道:“天花板上应该没有调查!”

“这样啊,我想也是。”木场念经似的嘀咕着,视线下移。窗户。

木场决定也查看一下窗户周围。刚才完全没考虑窗户是否能够当做逃跑路线,所以完全没有加以确认。

不管如何,总之预防万一。

结果看了也是白看。和邻家之间的距离事实上之差三四寸,连个人都塞不进去。

木场探头一看,与邻家之间的空地上堆满了堆积如山的垃圾。破掉的茶杯、折断的筷子揉成一团的纸屑,还有破布。全都蒙上了一层灰,几乎要风化了。每一个都褪成相同的颜色,化成相同的质感……

——啊

破掉的茶杯与纸屑之间有一个异质的物体。

——是墨镜。

木场探出身体,脸几乎要贴到邻家墙壁上,尽可能地伸出手去,总算捡到了。形状和木场印象中的相同,他强烈地感觉这和川岛带的墨镜是同一款式。

所以……

木场避开警官的视线,偷偷地把墨镜扣押了。

木场内心一片悸动,一点都不像他。

抬头一看,女郎蜘蛛正凝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