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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鼠指的是什么呢?
——智稔师父在过世前,曾经提到你的事,他说你是白幽子。
——小的并非悠游仙境般优雅之人。
——这样吗?我在这座山里建了一座牢槛,你知道为什么吗?
——完全不知。
——是吗?我啊,建了一座牢槛,是为了要让牛逃出牢槛。然后我总算捕捉到它了,我啊,现在正在得牛之处。现在才要开始,所以绝不能让这块土地被抢走。而且大学也要派人过来。
——牛吗?
——是啊,牛。
——那么,那头牛在哪儿?
——就在这儿,而它已经不在了,我知道自己就是牛了。昨天,我豁然大悟了。好长,我花了二十五年哪。
——大悟……了吗?
——大悟啊。
——您真的大悟了吗?
——真的。是生是死都一样了。
——一样?死应是令人恐惧之物吧?
——我不怕。
——您真的大悟了吧?
——怀疑什么?我是此等境地。
“说到这里,了稔师父果决地当场坐了下来。背脊直挺,真正是完美的坐相。他确实是了不起地大悟了,贫僧这么认为。”
“然后呢?”
“贫僧杀了他。”
“什么?”
“贫僧杀了他。”
“为、为什么?”山下微微颤抖。
“贫僧迄今未识大悟也,只管修行,却连小悟亦不知。贫僧就这样活了近百年,什么区区二十五年。”
“百、百年?”山下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仁秀。
“贫僧只是诺诺地生活,花了百年,连悟道亦在半途。离开播磨之国[注一>,来到箱根,被前代仁秀收留,是万延元年[注二>之事.读书、坐禅、诵经、作务,一切知觉,不舍十方,活了这么久,修行却丝毫无成,贫僧是多么地不成材啊。”
“所以……动、动机究竟是什么?”
“豁然大悟也。”
“什么?”
“京极堂,这位仁秀师父是……”
京极堂说道:
“没错,他是依照悟道人的悟道顺序一个一个加以杀害的,对吧?”
“正是如此。”
“这算什么?喂,仁秀先生,你……”
“如同这位先生所言,贫僧杀害了豁然大悟的尊贵之人。”
首先是今川声音沙哑地说:“啊,泰全老师在那一晚对我说‘原来如此,感激不尽’。我想老师一定是在对我讲述狗子佛性的时候,自己也顿悟了。结果,因为这样,老师只是因为这样就被杀了吗?”
“哲童说,泰全师父大悟了。贫僧立刻前往拜访,询问其见解。那真是——了不起的见解。”
接着是久远寺老人以痉挛般的声音说:“那、那,仁秀老先生。我、我那个时候告诉你菅野大悟了,所以……”
“正是。博行师父尽管人老境之后才出家,心怀难以断绝之烦恼,却令人敬佩地大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