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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生看到他的表情,连忙说道:“不、不是的,常信师父,佑贤师父没有那个意思,一切、一切都是我的行为不对。佑贤师父是为了端正我的恶行,才故意做出那样的举动……”

  

  说到这里,英生抬起头来,他还是个少年而已。

  

  “对吧,师父?”

  

  佑贤什么都没有回答。

  

  “但是,愚蠢的我没有领会到师父那令人感激的真心,只是一味拒绝。我一拒绝,佑贤师父便勃然大怒……”

  

  “所以你就被责打了?”

  

  “是的。所以佑贤师父就像他说的,什么都没有做。我以为我是因为我的行为不检而受到了处罚。不,我现在还是这么认为。只是……今天那位侦探先生还有医生……”

  

  “侦探?復木津先生吗?”

  

  话说回来,復木津这个人究竟在什么样的场面,发挥了什么样的影响力呢?

  

  “侦探先生看穿了我受伤的事,还有所有的一切,而且那位医生也对我亲切极了。但是佑贤师父却对他们……说了谎,如果那是为了端正我的过错而做的责打,应该无须隐瞒才是。然而师父却……说了谎……”

  

  英生瞳孔的焦点涣散了。

  

  “所以,我开始心想,师父当时或许是真的打算……”

  

  “啰嗦!英生,闭嘴、闭嘴!那个野蛮人莫名其妙地打了我啊!”

  

  “打了你?唔……大将也……真敢哪。”

  

  鸟口自佑贤身边挪开一些。

  

  “是的。但是被打之后,师父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那是为什么?”

  

  “那、那是……”

  

  “亦即侦探先生的看法是正确的一一我觉得是这个意思。换言之,那是……所以、所以我伤心极了,向慈行师父请求转任……”

  

  “结果和田看穿了一切,想要把你调离现在的职位吗?是为了这件事争吵吗?”

  

  “不,我没有那种淫秽的想法,我只是……为了你……”

  

  “佑贤师父,承认了吧!”

  

  “常、常信师父……”

  

  “佑贤师父,就算您骗得了旁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若是您继续欺骗自己,难得的修行也无法维持了。”

  

  “可是我……”

  

  “由于内疚的反动,再三贬低慈行师父,更是岂有此理。现在的您就如同昨日的贫僧。贫僧把自己的内疚归咎于您,恐惧着您而下了山。贫僧害怕的并非慈行师父,而是您一一佑贤师父。”

  

  “害怕……我?”

  

  “是的,但是贫僧错了。现在不同了,贫僧已经摆脱魔境了。有一人论劫,在途中不离家舍。有一人,离家舍不在途中。哪个合受人天供养一一贫僧从前不明白这段话。”

  

  “那、那是《临济录》的……”

  

  “是的。贫僧之前不明白,迷失其中,而归咎于您。但是贫僧现在已经明白了。而告诉贫僧它的解答的,

  

  “我……为什么?”

  

  “只管打坐。亲身告诉贫僧这件事的,指点贫僧,而贫僧想要重新拜您为师。”

  

  “常信师父……”不是别人,正是您。便是您。某位先生如此

  

  “即便您是位男色家……不,无论您心怀怎样的迷惘,您的价值皆不会改变。您的修行令人敬佩,贫僧景仰不已。这种心情没有改变,所以请您承认了吧。英生承认自己的心情,这也算是他的修行。修行非一日可成,同时亦非一日即失之物。惟有持续才是修行,只有修行才是领悟。这种话由贫僧这种人来说,真正是对释迦说法。但修证一等,身心脱落,这道理您是最明白不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