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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将它们看成其他任何事物?”

  

  “是的。了稔和尚的尸体,在我看来只是个坐着的和尚。哦,它一开始是在树上,所以是坐在树上的和尚吧。完全就是这样。而泰全和尚看起来只像是被倒插在茅厕的尸体。换言之,这若是比拟,了稔和尚便是被比拟为‘在树上坐禅的和尚’,而泰全老师被比拟为‘被倒插在茅厕里的和尚’了。”

  

  “原来如此——那不是比拟,根本就是那个样子。”

  

  “啊,这样啊……”敦子再次按住脸颊,“所谓比拟,是把对象当做其他别的东西才叫比拟呢。那些遗体除了那样以外,看起来什么都不像——什么都不像呢。真的。换句话说,那果然只是一种下流的演出吗……?”

  

  敦子似乎回忆起陈尸现场。

  

  被倒插在茅厕里的难看尸体。

  

  完全不是什么比拟。

  

  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并未象征任何事物。

  

  那丑陋的模样,果然只是在冒渎死者而已吗?这若是单纯的恶作剧,那就太残酷了。是出于强烈恶意的行径吗?不,这也不对。我觉得不对。

  

  今川开口道:“是的。那若是比拟,比拟的还真是奇形怪状的东西。无论泰全老师是被比拟成什么怪东西,或者是因为这样而被杀,我都觉得……很难过。我希望有什么其他不得不如此的理由。虽然只认识了相当短暂的时间,但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老师的弟子。如此罢了。”

  

  今川有着他自己的感慨。

  

  我对今川感到有些歉疚。

  

  我没有把泰全当做一个人。

  

  益田和敦子也都沉默了。

  

  鸟口的鼾声传来。

  

  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舒服了。

  

  “对了,饭洼小姐。”

  

  益田想起来似的唤道,饭洼靠在纸门后面坐着。

  

  只看得见她的脚尖。

  

  益田出声之后,迟了一拍,饭洼的脸才从纸门后面露出来。

  

  面容憔悴。益田看到她,开口问:“我想反正等一下你会被问到,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先请教一下。山下先生已经发飙了,要是我一问三不知,到时候会被骂的。采访结束后,你似乎也个别行动了,你去了哪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饭洼悄悄看了敦子一眼。

  

  敦子敏感地察觉她的态度。“哎呀,益田先生不是一直都醒着吗?饭洼姐可是好好地向你报备后才出门的呀。对吧?”像是捉弄对方似的说道。

  

  益田搔了搔头:“中禅寺小姐真是坏心眼呢。其实吃完饭之后,我忍不住小憩了一下。虽然没有鸟口先生睡得那么熟。”

  

  稍微一瞄,鸟口还在睡。他的睡相非比寻常。远超过熟睡,根本是不省人事了。话说回来,益田对敦子的态度似乎越来越亲昵了。

  

  饭洼以微弱的声音说:“我……去了仁秀先生那里。”

  

  “仁秀先生?是那个以前就住在这里的老人吗?为什么?”

  

  “嗯……我有些……感兴趣。”

  

  “饭洼小姐,唔,我不是在怀疑你,可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又瞒着没说?”

  

  “咦?”

  

  “益田先生,你这话太过分了。你在怀疑饭洼姐吗?就连益田先生都把我们……”

  

  “啊?中禅寺小姐,不是的。基本上我是相信大家的。相信是相信,但那是认为你们应该不是凶手的信任。只是你们也有可能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实,却隐瞒……不,还没有告诉我们,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