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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了,我就做了那女人变成那副模样的梦啊。”

“真是恶心,我不想听那种故事!”

木场丢下这句话,现在并不是听那种故事就会高兴的心境。希望他适可而止。

“恶心的故事我从友人小说家那里听到烂了,没有必要特意被叫出来听你说。已经够了。”

“如果你可以接受关口的话,我介绍给你。这类故事是那小男人的专业。那些神经啊,精神啊,是关口拿手的领域。”木场说出那阴沉的小说家名字。

降旗认识关口。

“关口?那个小说家关口巽吗?阿修,你认识啊?”

“认识?只是战友啦。孽缘。”

“孽缘?东京警视厅的龟刑警和前卫小说家是刎颈之交,这确实是很滑稽的笑话。”

“我不懂什么刎颈还是滑稽。本来你说有事商量我才来了。我是说,我不想听那种女人的梦。真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啊,那种故事去跟关口说。要不要,我真的可疑介绍给你。把他叫来这里吧,我一叫他就会来。”

木场一边抓了腌海鲜小菜一边说,降旗不回答,阴沉地看着木场,小声说:“你还记得我的梦吗?”

——梦?

木场不懂他是指什么,以为是将来会成为什么、想要什么之类的梦。

“不……记得,果然。”

降旗一度悲伤地垂下眼,然后说了全部的事。木场哑然,混乱到达极限。

他口中梦见恶心的梦的女人竟是宇多川朱美。

也就是说降旗在“宇多川命案”也有一份。不仅如此,降旗还寄居于“金色骷髅事件”的嫌犯白丘牧师的教堂。

而木场绵延不绝地听着完全搞不懂的怪异故事,最后终于失去了判断能力。

满身是血的神主加上抱着骷髅的僧侣。被砍掉了头还数度来访,侵犯朱美的死人——和关口、敦子说的相同但又有些微不同。因为关口他们说的是依据宇多川而来的情报,但降旗的话则是出自朱美之口。那种栩栩如生的感觉全然不同。

并且,说到“金色骷髅事件”嫌犯白丘的恶心故事时,木场的心情真的依据不想听了。当然,那与宇多川事件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白丘很显然是被朱美的话所诱发,才变得怪异。并且他到警察局说明后,可疑的举动更加严重,现在已处于精神衰弱状态——降旗如此说明。

那些降旗卷入的事件,苛责着他,他连自己现在还能夠保持正常都觉得不可思议。

——骷髅——骷髅山?

木场渐渐想起降旗所说的“我的梦”,悚然一惊。

——从二十年前开始的?

令人不悦的偶然巧合,发生在那样的过往里。

白丘的体验、降旗的梦、朱美的梦。“金色骷髅事件”的嫌犯是白丘,白丘与降旗因朱美的梦而方寸大乱。如果朱美发疯是一场戏,那朱美工作的酿酒屋当真怪诞异常——工作人员集体自杀,其中一人出家了,并且涉嫌诱拐妇女。白丘可能有所牵连的“金色骷髅”,与朱美陈述的谎言一脉相承,但是金色骷髅最后变成首级事件的被害者,是毫不相干的流浪汉。诱拐少女的和尚、挖掘骨头的神主、复活的死者、前世的记忆、长肉的骸骨,到底什么东西,彼此如何牵连,丝毫无法理解。当神主、和尚和牧师全员到齐的阶段,木场已经完全投降了。

——别开玩笑了!

连木场也快要疯掉了。

于是木场决定陪降旗爬上晕眩坡。怪力乱神蔓延至此,警察已经无能为力了。这是那位个性偏执的友人京极堂的领域。

吹下坡道的风毫不停歇,木场和降旗始终默默地忍耐着,终于爬上了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