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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站在应该指出朱美可能犯罪的状态,但又无法指责,这样的关口,不希望朱美是凶手的心情,是对自己的一种辩解。

“朱美不是凶手的可能性是零吗?”

所以关口才先表示不满的情绪。

“你很钻牛角尖。当然不是零,但几乎是零。不,应该是很难怀疑其他人吧。”

木场沉默片刻,然后依序举出被认为是证据的状况。

“首先,接获报案的搜查人员到达时,玄关门转扭式的锁从内侧锁着,还细心地扣上门闩的样子。不管朱美是不是凶手,这个工作应该是朱美或宇多川本人所为。如果是宇多川做的,那凶手就是朱美,如果凶手是外来的侵入者,那就是朱美在凶手作案逃离现场后上的锁。”

“无法从玄关以外的地方出入吗?”

“好像不行。那房子像这样,盖得好像被水沟夹住似的。唉,虽然有庭院,但因为是山道,像断崖一样,高度好像很高,所以有点勉强吧。因此,无法从两侧侵入。”

木场从口袋掏出香烟和火柴盒,放在桌上说明。

“这是山,这里好像盖得像被夹住一样。”

“这两侧,从山上侵入呢?”

敦子用食指摸摸火柴盒背面。

“哎,不可能吧。也不是不可能像登山家一样从断崖上爬下来。只是,实际上似乎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没有从山上走到房子那边的痕迹,也没有断崖下来的痕迹。还有,这一边……”

木场也用食指指着香烟和火柴盒的间隙。

“真的是断崖,下面是海。要从这一边上来下去,更困难。”

没有玄关以外的出入口,然后玄关……

——从内侧上锁?

“喂,”木场说。“所以只要是从内侧上了锁,那么在里面的人就是凶手,或是凶手逃了之后,在里面的人上了锁,可能性只有这两种。很难想像是后者吧?”

的确很难想像。丈夫在眼前被杀,或是发现丈夫死掉后,慌慌张张上了锁,把自己关起来——普通人并不会做这种事,反而是打开锁逃出去才对吧。因为凶手有可能还留在屋内。然而……

事实完全相反。如果说受到惊吓而动弹不得,还能理解,但是转上锁,还扣上门闩,如果能采取这般冷静的行动,正常人应该会报警吧。无法报警至少不会紧闭门窗,不过……

——朱美并非处于正常的状态。

即使丈夫被某人杀害,如果她无法正常地认知这件事实的话,会怎么样呢?

比如说——

当时朱美受到所谓死灵造访的幻觉侵袭。

为幻觉所苦,恐惧之余更谨慎地上锁……

——这是有可能的,绝对由此可能。

关口说出自己的观点。敦子说“原来如此”,表示同意。

木场也点头说:“嗯,对你而言,还真是很不错的意见呢。”

木场接着说:“正是如此。锁的问题就只是这样,这并非密室杀人案。里面有活着的人,并且那个人有可能做出异常的举动,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只能说事情就是这样。”

木场抽出一根烟,点上火。

“所谓‘就是’是?”

“就是说锁什么的,完全无所谓。”

“无所谓?”

木场说:“对啊。哎呀,听我说。抵达现场都还好,但上了锁进不去,对吧?哎,因此,据说调查人员猛力敲门。沒回应,就破门而入。叫也没人出来,于是就进去了。从走廊向前走,逐一确认房间,嗯——面对庭院的客厅。就在那里,嗯,中间靠走廊侧的那个什么,哎,叫什么无所谓啦。总之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宇多川和在一旁恍神的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