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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喧闹个不停,真叫人不愉快。没想到平常只会睡觉的侦探也会这么多话,而你们也一样,我这里可不是理发厅的一楼,广告牌也没写着,[万事好商量>哪。算了,这通次的情况的确也挺麻烦的。接下来就换你们说吧。幸亏怪侦探也睡了。"

"睡着了?"

我的位置看不到,便询问鸟口。

鸟口看了一下夏木津,带着复杂表情点点头。

京极堂跨过夏木津,走到厨房提了壶茶过来。

"好,那么--关口,你办妥那件只要是正常人都办得到的小事了没?"

一如往常京极堂一开口总是不留口德地讥讽我。我诉说抄写名册的辛劳,与我如何顺顺利利地--虽说我并不确定是否真的很顺利--把名册交给里村的过程,也顺便报告从里村那里得来的少许情报。

"我可没空听你说那些没意义的牢骚--不过里村的见解倒是十分有意思。也就是说,他将这次的事件解读成并非为了处理尸体而解体,而足为了解体而杀人是吧。"

京极堂手抚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嗯。以关口来说算干得不错了。那鸟口你呢?"

这家伙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却处处嘲弄人。但叫人伤心的是。我也早巳习惯这般待遇。

鸟口挺起胸瞠,仿佛在说交给他办准没错。

京极堂先要求他报告详细的教主个人资料。

鸟口只花了一天就已经全盘掌握住足够消息以应付这位怪脾气朋友的要求。

虽然我只是茫然地听着,不过在鸟口的热切叙述下,也几乎完理解了关于御莒神教主的为人与行径。

鸟口所说的内容大略如下。

鸟口先去调查他的本名。

教主很少被人呼唤本名。

据说灵煤们为了保持神秘性,经常会藏匿本名。

如果是这种情况。要找出灵煤的来历与姓名、事迹等通常是件煞费苦心的工作。

由于中间夹了个战争,导致个人经历难寻。即使想寻线索挖掘过去也不太容易找出战前往事。如果碰上户籍烧毁的情况更是困难重重。

但鸟口似乎全没碰到这类难题。他说不称名字的理由单纯,只是没有必要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听说道场门口还很服务到家地挂了门牌。

门牌上明白写着

「寺田兵街/正江/忠」

由于看起来太过疏于防备,鸟口料想准是前任屋主遗留下来的门牌,只不过教主忘记取下而已。但慎重起见询问附近邻居后却发现没有错。御宫神教主就是寺田兵卫本人,而且寺田家自好几代就住在这块土地的这栋建筑物里。教主本身也毫无隐瞒之意--反正只要继续住在老家,想隐瞒也瞒不成--未曾见过他谎称过姓名经历。

据说寺田家以前是专门建筑宫殿寺院的建筑工人家系。

不过那是江户时代的事,寺田家当时住在京桥一带,明治初年以后则移居到三鹰。

只是当时这一带属神奈川县新川村兰。三鹰这个地名还没出现。

听京极堂说三鹰村这个地名是明治二十二年导入市町村制以后才命名的,而从神奈川县改置于东京都下管辖则又是在明治二十六年以后,因此寺田家在这块土地上的生活史可说比三鹰本身更古老。

刚移住到三鹰时寺田氏仍旧以建筑工人为职,不过已不再专修宫殿寺庙。但听说当时主人既不是底下率领一批工人的工匠头头,也不是在其它头头底下工作的工人,这么说来,说他是建筑工人似乎也不太对。听说专门以制造家具、工艺品之类的器具为主,因此说是木工比较正确。

也就是说这栋道场原本是木工工厂。

这是寺田家第几代的事如今已不清楚,但至少兵卫的祖父就是做这种工作。祖父那一代收了好几个弟子,房子也由原本的工房改建成小型工厂。关于这点有同时代的人亲口证明。鸟口说这是住在斜对面的柑仔店的老婆婆的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