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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平常的打扮,看起来像女办事员。个性似乎有点刻薄,但又带点妖艳,或许原本是做特种行业的吧。"

我本想进一步问那女人得风貌,却被京极堂打断。

"她说了什么?"

"她问我有什么事,会这么问理所当然吧。我随口胡诌应付一番,装得很落魄得样子,说:'我最近诸事不顺,从早上醒来到晚上入睡前碰不到半点好事;身体状况不好,公司又快倒闭,想求见教主一面。'这样。然后她听完就说--"

鸟口大概是想学那女人的口气,先停顿了一下,京极堂趁机抢先说:

"如您所见,等候的信徒众多,现在实在无法拨冗见您。不知是否愿意预约改天?如果方便的话请留下您的联络方式,明天再跟您联系--说了之类的话吧?"

鸟口没什么吃惊得样子,看起来甚至有点高兴,说:

"是的,学的好像啊,简直像那个女人就在眼前--"

大概是几乎跟那女人说的话一模一样吧。

"--所以我啊,才会先黯然退场得。"

这时我忍不住插嘴,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继续当个旁听者了。也没想过今天不知丢了几次脸,又说出多余的话来。

"你告诉他联络方式了?难怪会着了诈骗分子得道,你该不会告诉他们《实录犯罪》编辑部的电话了吧?如果真是如此,你就是个大笨蛋,会被看破真实身份根本是理所当然,一打电话就知道了嘛。"

鸟口斜眼瞪我。

"我再怎么迷糊也不会被这种骗小孩把戏唬到啊,我给她的是我住处的电话。"

"你房间里居然有电话?什么时候那么上流了?糟粕杂志原来这么好赚喔?"

"老师您在说什么玩笑话。房东在楼下开了家中华拉面店,我告诉她的是那里的电话。告诉她电话后,她要我稍等一下,不久之后回来,问我明天方便的联络时间后就离开了。隔天是星期日,为防万一我整天待在房间等候。因为要是在我离开时刚好打电话来,跟房东问东问西的话就惨了。然后也跟房东先说好要是有电话打来什么都别说赶紧换人接。到了中午左右电话来了,要我立刻过去,说现在刚好有空。我听到立刻飞奔过去。宿舍在茌原,到那边大概是一点半前后吧。穿通道场直接走到里面,是个像等候室的房间。那个女管理员端了杯茶给我,接下来我跟她聊了大概有十分钟之久。"

"为什么?"

"因为前一个还没结束,房间里面可以听到念诅咒、祝词之类的声音。"

"说什么?"

"基本上只是闲话家常,女人说:'您说您一直碰上痛苦的事,能不能请您谈谈您的处境?',讲得超客气的。我一听就想:'哈哈,这肯定是陷阱',所以就拿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出来胡扯一番。"

鸟口特别强调"您"的部分。

"我说我是牙刷公司的业务员,最近的业绩被新出来的尼龙牙刷抢光光,每天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又说出身地是新泻,最近生活疲累,还搞坏了身体--"

鸟口装成驼背,语气也带了几分凄惨味道。

"--总之我说得很小声,隔壁房间实在不可能听见。而且一直听到隔壁喃喃念着咒语,咒语声反而还比较大声咧。"

"所以不用担心被隔壁偷听到对话内容嘛;而且就算听到,你报出的来历也全是谎言。"

可说是准备周到。

要是我碰到这种紧急状况,脑筋肯定转不过来。

"不久隔壁安静下来,接着--我以为女人会先去跟教主说刚刚听来的话,结果并没有,她要我先进去。隔壁房是约四坪大小的客厅,房间里摆饰着乱七八糟的女儿节人偶,还放了很多箱子。教主就在这些东西面前,一身白神袍,一头理得短短的平头掺杂着白发,头上戴了那个--好像叫兜巾是吧?总之戴了山伏戴的那种帽子。教主是个瘦得皮包骨似的男人,他要我坐在正前面,女人则坐在我的斜后方。"